司命想了想,道:“那不如看他的抉擇?”
“嗯?”
劍狂側身看向旁邊的陰陽家大宗師,后者盤膝坐在法相上,旁人亦是察覺不到他,司命灑脫一笑,道:“你此刻掙扎的,只是因為你看到了李觀一馳騁天下,卻又擔心他也折在了這亂世?!?/p>
“但是你的性格雖然張狂,卻又不是那種強迫晚輩做什么事情的古板家伙,所以你才掙扎,既然如此的話,我們兩個就在這里,看看他要怎樣做吧?”
“你也整理一下你自己的情緒,兩百歲的人了,不要見到孩子,秋水一哭,你這個老不修也紅了眼睛,那樣的話,劍狂的名氣,豈不是要落了個干凈?”
但是慕容龍圖卻道:“劍狂又如何?”
老者灑脫道:
“慕容龍圖在子孫面前落淚,算不得什么丟人的事情。”
司命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慕容龍圖冷笑三分,于是玄龜直接把司命掀翻了。
老爺子坐在地上,只兀自大笑著,青衫劍狂平和看著李觀一和慕容秋水,也只是后退一步,也盤膝坐在了司命的身邊,老一代的人終究想要看看年輕一輩會如何去抉擇,是否有器量去踏上這個天下。
以及——
劍狂只是安靜看著自己那兩個孩子,就已是心中刺痛。
司命嘆了口氣。
劍狂天下無敵,他站在劍道和江湖的巔峰,可是山巔太冷,周圍環(huán)顧,沒有敵人,卻也沒有朋友了,司命從腰間摘下了一個酒葫蘆,隨手扔給了劍狂,劍狂提起酒葫蘆,飲酒。
江湖,亦或者,天下!
無人知道劍狂心中的思索,這個剛剛迎來了勝利的營寨里,正處于一種熱火朝天的亢奮情緒當中,人們來來回回,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尤其是雷老蒙他們。
這兄弟五個極為愉快地看著那些有異獸血脈的戰(zhàn)馬。
眼睛直勾勾的。
本來受傷的戰(zhàn)馬大概率是要被殺的,他們卻不斷運用神獸山莊的秘傳手段,把這些戰(zhàn)馬的傷勢修復,然后馴化這些脾氣極暴烈的馬匹坐騎。
就算是一下被馬拱倒在地,也是樂呵呵的。
對于神獸山莊的弟子來說,周圍這樣多的異獸,簡直是回家了一樣。
不對。
就算是在神獸山莊,以他們的級別,也不可能接觸到這樣多異獸,而那些大夫則是在按照李觀一給出的要求——迅速,快捷,標準化,至于美不美觀再說的要求。
拉了一票人開始直接土法制造止血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