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昌連醉酒一醉方休的資格都沒有。
只是客氣一下。
可是年少時就和慕容秋水流浪天涯的李觀一卻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氣,既是有人邀請,就不會拘泥,他一下坐在姬子昌旁邊,伸出手抓過了那個頗貴的酒壺,仰脖,傾倒。
飛出一道酒線,入了喉嚨里。
李觀一眼睛都亮起了。
嘶……嘿,這酒!
比起雷老蒙的猴兒酒,強(qiáng)了太多了!
他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角,注意到那邊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老哥呆呆坐在那里,手還伸出去,保持著遞過酒壺的姿態(tài)。
姬子昌思緒都凝滯了。
不是,朕就只是客氣一下。
你真喝啊!
李觀一一下把酒壺塞回了姬子昌的手里,豪邁痛快道:“好酒,他日我也給你一壺,今兒……”李觀一看了看腰間的那酒壺,移開目光:“今天,不方便。”
“在下學(xué)宮弟子,李藥師,兄臺是?”
姬子昌看了看這酒壺,有些不適應(yīng)。
他自小不習(xí)慣和旁人用同一個酒壺,同一個食器。
這樣的事情經(jīng)過了三十多年,早就形成了一種,烙印在本能里面的習(xí)慣,就算是李觀一仰脖喝酒,沒有接觸,心里面還是有個疙瘩,聞言笑了笑,道:
“在下常文,學(xué)宮弟子,見過兄臺。”
他把酒壺收回來,藏在旁邊,默默用手去擦了擦。
沉默了下,然后把酒壺遞過去。
李觀一好奇:“怎么了?”
姬子昌笑容溫暖:“我素來有成人之美。”
“李兄既然喜歡這酒,那么我就把這酒送給李兄,作為見面禮物了。”
李觀一倒是覺得學(xué)宮的人和麒麟都可講究這些了,老麒麟見面,還有這位胡子拉碴大叔樣的常文,都見面先給禮物,李觀一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他日有機(jī)會,我送你一件回禮。”
李觀一看著這酒壺,贊嘆道:“如此精美,想來很貴。”
姬子昌嘴角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