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籠罩在整個魔宗頭頂,陰魂不散了十幾年的名字,當真出現的時候,自是讓人驚恐不已,蕭玉雪安排了魔宗的諸多變動,巫雪菲應是退下的時候,腦海中有一個念頭閃過。
“……季宗誠是西域佛門殘留的弟子,和純粹佛修一脈分道揚鑣之后,圣教為了擴張,其實已經融入了許許多多在這亂世之中出現的教派,季宗誠對此一直不滿。”
“對于教主這樣的位置,由一個年輕女子擔任,心中始終不滿,也是整個圣教之中,對于教主最有敵意的派系,而此刻,恰巧是季宗誠護法天王尊這一脈負責阿耆尼城的時候,惹來了釣鯨客。”
“此刻季宗誠被殺。”
“圣教的勢力變弱,但是教主在教中的掌控反而提高了。這……引來釣鯨客,誅殺季宗誠一脈,難道是教主故意的……”
巫雪菲下意識看了一眼蕭玉雪。
從那張臉上看不出什么漣漪。
她收回目光。
作為最初西域的薩滿祭祀教派,后來被魔宗吸收的長老,她在這圣教之中,自始至終,都是謹小慎微,生怕卷入諸多麻煩之中,此刻自是閉嘴不言。
“巫雪菲長老,且住。”
蕭玉雪看著所有人離開,卻是喚住了巫雪菲,后者微頓,回過身來,恭敬行禮道:“教主。”
“還叫什么教主,我圣教如今又損失了一員大將,倒是越發地風雨飄搖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我這教主之名也就只是個虛的。”
蕭玉雪臉上出現了一絲絲疲憊,道:“你來陪我去走走吧。”
巫雪菲不敢拒絕。
蕭玉雪揉了揉眉心,飲茶之后,和巫雪菲踱步往魔宗秘地而去了,她的腰間掛著一串鈴鐺,走動時候,總會傳來清脆聲音,巫雪菲注意到那一串銀鈴。
這一串銀鈴是蕭玉雪隨身之物,巫雪菲來到魔宗十年間,常常看到她獨自拿著這銀鈴怔怔失神,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蕭玉雪沒有尋常時的從容冷靜。
甚至于有時候會落下淚來,把銀鈴扔掉。
過一會兒又會自己悄悄撿回來。
蕭玉雪笑著道:“巫雪菲長老對中原制品有興趣?”
巫雪菲道:“只是看工藝精美,沒有想到,是中原的物件么?”
蕭玉雪道:“這是類似于長命鎖之類的物件,是我從中原求來的,希望能保孩子一生無憂。”
巫雪菲道:“您的女兒……”
她說出話,立刻止住。
蕭玉雪怔住許久,道:“是我的血肉,卻,也不再是我的血肉了吧……畢竟是我害她,心中也是痛苦有愧。”
她的聲音頓了頓,道:“這也是我的選擇罷了。”
“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