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旁人。”
“亂世天下,誰人沒有過苦衷。”
“中原在災年的時候,易子而食,難道那父母不疼愛自己的女兒么?正是因為疼愛,因為痛惜,才不忍心去吃自己的孩子。”
“卻也想要活下去,只好用自己的孩子去換別人的孩子來吃。”
“而吃別人孩子的時候,想到自己的孩兒在羹湯里,不由心疼,咬著那骨頭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用三分力氣,咬出來許多的印痕。”
巫雪菲沒有繼續問下去。
這個例子讓她這出身于西域本土祭祀巫教的長老不知為何,有種寧靜之下,暗藏魔性的味道。
蕭玉雪帶著巫雪菲去了一處秘境,卻是一個甬道,輕聲道:“前方就是剩下的人道氣運所在,人道氣運,磅礴莫測,我圣教先前所藏一部分已被破去,剩下這一部分,更為精純。”
“也更為重要。”
“是我圣教的底蘊。”
“我將你看做是我最為可靠之人,而今天下有變,你卻要注意此地,一旦我等計劃失敗,就要將這一股人道氣運徹底引爆……”
巫雪菲心中一悸。
蕭玉雪道:“我等本來是借吐谷渾而成大事,吐谷渾于兩年前滅亡,就已順勢和這黨項國合流,我已知,之前正是因為我們嘗試破壞吐谷渾的國運才遭至失敗。”
“過往的道路,是吐谷渾強盛,我等則強盛。”
“吐谷渾衰亡,則我等衰亡。”
“而今不然。”
“我已想辦法,將我圣教的氣運和黨項國的龍脈聯系起來了……唯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才可能讓我等圣教的氣運徹底蛻變成堂皇王道氣運。”
“縱然我們這一代,圣教和黨項國不會成功,可是這一次借助吐谷渾龍脈,徹底讓我圣教之氣,大蟒吞龍,徹底蛻變,他日總有一日,后人會完成我等的夙愿。”
“讓我圣教,徹底蛻變為國,不去廝混江湖。”
“能和天下群雄爭鋒……”
“至于佛門,西域佛門,只拘泥于佛法經文,心xiong實小;部族王侯,優柔寡斷,俱都是塵沙一般的人罷了,雖在江湖,也該以天下為棋子。”
“我已以身入局,又怎么會舍不得一個女兒。”
“雖然如此,卻還是會覺得心中哀痛。”
“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