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吃肉粥的聲音,就連吃飯的聲音都很小很小。
生怕嗦湯時發(fā)出聲音,惹來那邊那位的注視。
李觀一揚了揚眉:“說話啊,為什么不說了。”
沒有誰敢開口。
氣氛反倒是更為地凝重起來了。
唯朱邪起身,瞥了一眼,見李觀一碗里面的和自己所吃的沒有什么兩樣,心中極為好奇,終于忍耐不住,用稍微有些蹩腳的中原話開口道:“你為何不吃更好的?”
“我們?nèi)羰谴髣伲梢韵硎芨玫臇|西。”
“烤全羊,美人,美酒。”
李觀一言簡意賅,道:“窮。”
悍將朱邪一口氣沒有喘上,梗在喉嚨里。
李觀一大笑:“只開個玩笑罷了,吃飯的錢還是有的,只是如今糧食不多,軍民上下,都該要一視同仁便是,況且……”
他端著這肉粥,沉默了下,感慨笑道:
“我想吃的東西,往日常見,形影不離。”
“偏偏現(xiàn)在沒有。”
“不在身邊。”
朱邪看他,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李觀一道:“說起來,你叫什么?”
這悍將把手中碗放在旁邊,半跪在地,回答道:
“吾乃沙陀國貴族,朱邪家子弟,名朱邪克敵,因吾悍勇,騎射無雙,軍中稱吾‘飛虎兒’,今次敗在你的手中,心服口服,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如果要把我編入你的騎兵,只要不打我朱邪家,就算是要打沙陀部,我也不反叛你。”
西域民風(fēng)彪悍,哪怕是同一個部族里面,叔叔,侄子,父親,為了爭奪可汗,單于的位置,都會各自率領(lǐng)一票人馬彼此廝殺,輸了的要么被殺,要么成為騎奴。
李觀一道:“飛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