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無量將軍此刻在西側雄關,攔截西域各部的聯軍,他只一支兵馬,壓力也是否過重。”
陳輔弼看著自己的兒子,道:“因為我們是前來征服他們的,妥協的情況下,就算是建立了帝國,也會在其中有種種的隱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炸裂。”
“你有仁善之心,可這個時候,就要如此。”
陳文冕緘默許久,道:“是。”
狼王起身,走路并不顧慮自己的殘障,稍微有些不穩,道:“我知道你有仁德之心,但是戰場之上對敵人講究仁德,是儒生愚蠢的行為。”
“且去沙場之上歷練。”
陳文冕還是道:“同時應對黨項國民間之怒,以及西域各部聯軍沖擊,我們的兵力就算是能頂住,后勤積累卻也跟不上。”
陳輔弼微笑道:“此事,我自有辦法。”
陳文冕見勸說不動父親,只好轉身離開。
陳輔弼看著兒子的背影,嘆息道:“李萬里,你有個好兒子,將來奪取天下的,是他,還是姜萬象呢?”
“不過,這也要看他能否在西域擊敗我了。”
“等老夫收拾了這些人,親自率軍踏碎他那安西城,把他安置回來,且看我重建太平,再讓他做個太平公!”
“再還這天下一個太平公!”
這修行隱患極大神功,須發皆白的名將,對太平公三個字,似乎有一種深深潛藏在內部,就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執著和倔強。
狼王坐鎮,一國反撲之力,竟不能動搖他的軍隊。
可惜,陳文冕在軍中的聲望,遠遠不如他。
狼王可以鎮住的局勢,若換了陳文冕來,就會發生波折。
狼王不得不,暫且坐鎮于此。
猶如霸主,坐于中央,等待四方之敵來戰。
………………
李觀一離開這地方,走到了安西城的高處,看著這一座逐漸繁華起來的城池,已是九月底,深秋寒意森森然,他來的時候還是春日,而現在有了自己的根基的時候,已快要入冬。
李觀一安靜看著這一座城池,有溫暖的流光落下。
溫柔聲音道:“你在想著什么?”
李觀一側目,看到一只美麗的鹿走過來,耳朵動了動,趴臥下來,臥在李觀一旁邊,歪了下頭,眸子注視著李觀一,道:“你似乎在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