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陳國有二線兵團的小股追兵追著我。”
“我就是在這陳國里面來回越過江流,然后甩開他們,直接北上,到了鎮北城那里,那一年,可算是做了很長時間的江湖游俠了。”
在緩和修整,重騎兵換馬,磨刀,進食的時候,秦王抓起一把白雪塞到了坐騎的嘴巴里面,他的目光平緩,提起往日,也只是笑著道:“倒也算是有趣。”
“誰能想到,年少時候被追殺的經歷,反倒是成了這個時候,能夠精準進入陳國疆域的底氣呢?哈哈哈,這世上的事情,前因后果,一飲一啄,有時候倒是精妙得很。”
秦王看著遠處的天空。
在靠近關翼城和江州城的一處峽谷駐守之地,他們暫且蟄伏起來了,準備等到天日落下,而眾人沉睡的時候,在那種所有人的警惕性都放低到了極致的時候。
短途直沖破城。
……………………
在這個時候,距離秦王的及冠禮,還有五天的時間。
陳國的都城江州城里面,右相馮玉凝的命令安排了下去,三百萬兩銀子從右相府庫里面拿出來,交給了右相的心腹大管家,大管家領受了右相的命令。
看著清點出來,碼好的那些銀子,臉上卻浮現出掙扎之色。
他把里面的銀子拿出來三分之一,這一幕讓他的妻子嚇了一跳,面色蒼白,拉著他的袖子,道:“當家的,你要做什么,這個可是丞相大人給的啊,你,你……”
大管家勞如英臉色掙扎,道:“是,但是,這也是咱們的性命!”
他的妻子害怕地呆住了:“什,什么?!”
勞如英道:“如今天下大變,岳帥的大軍洶涌,咱們的相爺聰明果斷,早早就已經把賣命的錢都送了過去,好幾百萬兩啊,就算是不能再在秦王的麾下當丞相,可是也是大富大貴!”
“可是咱們呢?咱們呢!”
勞如英的臉色有些猙獰:“我從年輕的時候,就給他當牛做馬了,我一直好好地伺候著相爺,但是相爺在這個時候,就只是管他自己的事情,從沒有考慮過咱們。”
“他去了,是榮華富貴,應有盡有。”
“可是咱們呢?”
“咱們未必還能活下來。”
“什,什么?當家的,你不要嚇我!”
勞劉氏的臉色都發白,勞如英道:“不是我嚇唬你,相爺要過去,那自然得是要清清白白地過去,安安穩穩的過去,是以天下名士的身份和氣度過去的。”
“我給相爺辦了太多差事了。”
“我知道相爺太多不能夠被人知道的事情,相爺想要榮華富貴,咱們就不能夠活啊。”
“為今之計,也顧不得什么相爺,什么主仆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