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拂過來的時候,這一張一張寫滿了墨色大字的白紙在風中晃動,陳文冕站定了腳步,忽而聽到了笑聲,還有頭痛聲音,見得一大漢追一孩童,道:“小少爺,你慢點,慢點!”
“來追我啊,來??!”
一個小小的孩子跑過這回廊,開心不已得避開前面的趙大丙,一個轉身的時候,卻終究還是年少,雖然有一身上乘武功,終究是根底尚淺,避之不及,一頭撞在了陳文冕的腿上。
“啊呀!”
這孩子喊一聲,被陳文冕一身醇厚內氣反震。
往后跌倒。
恰好趙大丙趕上,往前一個飛撲,雙手攙扶住了這孩子,道:“小少爺,你沒事吧。”
那孩子坐在那里,暈暈乎乎的,卻還是道:
“沒事,沒事!”
他抬起頭,看到前面止住腳步的陳文冕。
眼睛亮晶晶的,道:“啊,你好高啊?!?/p>
陳文冕看著那小小的孩子,后者看著那身穿白袍,氣質溫和的青年,薛道勇神色復雜,只是嘆息一聲,道:“天儀,這位客人,你喊大哥……”
陳天儀遺忘過去,只是燦爛一笑,道:“大哥?!?/p>
展開雙臂。
“抱抱!”
陳文冕緘默許久,他看著自己滿是血腥的雙手,伸出去,抱住了這個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弟弟’,小心,謹慎,復雜。
被外公當做棋子,被母親排斥,追隨親生父親,又討伐了前十幾年的父親,他此刻接觸到了一種,類似于親情的復雜存在。
他忽然更加明白了一絲絲。
為何陳鼎業最后會選擇擊退,不肯讓他下手的理由。
諸般情緒,形如千千結。
說不明,分不清。
陳文冕最后只是輕聲道:
“……嗯?!?/p>
………………
突厥歸降,陳國平定,乃鑄鼎,鑄鼎定氣運,不可能讓李觀一踏破武道傳說,但是卻可作為那一線氣機,求一個突破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