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是聰明人,在你面前,我這點雕蟲小技都不值一哂。只是你說過,要去做對的事。”紫袖頓了一頓,望著那張面龐,心中不斷輪轉(zhuǎn)著念頭:金錯春至多是查看過手下的尸體,絕不會知道全貌;自己那些話不過是真假摻半,信口胡謅,既然他一時點不出破綻,只求再蒙他一蒙。打定主意,又對他說:“你對他受傷一事了如指掌,我便能斷定那些人是受你指派;你的人干活不利落,叫他們發(fā)現(xiàn)了端倪,這可怪不得我。雖然許多事我也不清楚,可魔教目前暗中尋找的人,八成就是你。”
金錯春聞言一聲冷哼:“你知道魔教要對付我,還在這里拖延,可見也沒打算做對的事。”
“是你失言在先。”紫袖半是埋怨地說,“你說要我去做這件事,又出爾反爾,自行下手。你既不信我,我也不敢信你:就算我當(dāng)真殺了他,你再殺我,我甚么都落不著——只憑這點,我也要把人藏起來,決不能叫他死在旁人手上。我須得知道,在你這里能換取甚么好處。”
金錯春一語不發(fā),精光四射的雙眼牢牢盯著他。紫袖又道:“如今只有我知道他在哪里,你若不信,盡可自己去找——任你翻遍大乾疆土,只要我不放人,你只能挨魔教的打,同旁人去爭天下
千帆過盡(11)
金錯春說話算話。不等遲海棠傷勢痊愈過半,便有消息傳來,千帆院掌院的去向暴露了痕跡。紫袖并未主動向誰打探,卻也斷斷續(xù)續(xù)聽說了些許,一切都是那樣自然。他暗自感嘆,金錯春做起這樣的事著實得心應(yīng)手,甚至對他生出一絲莫名的欽佩。那是小心當(dāng)中夾雜的不小心,是兩幫人暗中你來我往的角力;如果不是他提前知道,一定要比魔教的人更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