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值夜勤了些,不要緊。”紫袖隨口道,“我在王府也只聽到些風言風語,說魔教進宮行刺云云,都作不得真;抓著我問了兩回,我也無可奉告。外頭怎么說?”
西樓道:“如今街頭巷尾都在傳睿昭太子冤死的事……說上頭那一位的不義之舉遭了天譴,還有離譜些的,竟說太子還魂,要帶著人殺回來。”他呼了口氣說,“大般若寺還掛著《十賢圖》,說燒了一幅,也不知真假了。我聽人說,十賢原本都是宮里的人,被如今的皇帝殺光了;更有說魔教妖言惑眾,逢著天恩浩蕩,寬限一個月只為一決生死,意在一舉殲滅魔教。”
紫袖再問幾句,見傳言都從當夜之事演義而來,便知魔教不虛此行,一言以蔽之道:“總之大逆不道,天子震怒就是了。”
西樓止住話頭,頓了頓又望著他說:“我也做了件大逆不道的事。”
紫袖一驚,眼睛直直盯著他,只見他眼波閃動,一字一句地說:“我把師父在后山的假墳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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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星過了7000,我竟然忘了記下來,感謝諸君的慷慨。
好像趕上學生黨的考試季,工作黨也都不輕松,
祝各位健康順遂吧。
諸相非相(4)
“你……”紫袖心中將這話重復了一回,仍有些震撼,結結巴巴問道,“刨……刨了?為甚么?”
西樓便道:“師父曾說要去看那墳,我才沒有動;他既上過山了,我就想著改改,立碑為記,將這件事完完整整銘刻石上引以為戒——師父正當盛年,山上人也都瞧著,放座空墳終究不吉利。因此沒過問師父的意思,便自作主張動手了。”他十指漸漸絞在一處,“起土的時候,我才覺得不對,那里頭不像是動過的模樣。我直覺不好,便托辭叫人停了。”
紫袖后脊梁升起一股涼氣,悚然道:“之后怎樣?”
西樓道:“之后我便叫了瑤山夜里偷偷過去,才發現……那里頭,有人。”
“……有人?”紫袖腦中止不住勾勒著他二人深夜刨墳的畫面,越發覺得詭異,難免朝前傾身,幾乎貼到他面前去。
西樓一口氣答道:“有死人,就是那時下葬的人。棺材仍是那具棺材,封得好好的;再朝旁邊挖一挖,還有當初你埋下去的那具馬鞍子。幸好只有我和瑤山兩個人,再無旁人知曉。”
“不對啊……”紫袖回憶著道,“不對,我在魔教找見他的時候,師父曾說過,他叫人把他挖出來……”他忽然噎住,抽了口氣,緩緩地說,“難不成是沒有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