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長谷部進來時,臉上出現了吃驚的神色,他看了一眼滿地澄黃的銀杏葉,又看了看敞開的窗戶,奇怪的問櫻:“這個時節哪來的銀杏?”
櫻這時才發現地上的落葉,她正想說什么卻驀地停下。她將左手從被子中拿出來了打開手掌,只見上面靜靜的躺著一朵與銀杏完全無關的完整的櫻花。
“主人?”長谷部見櫻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呆呆的沒有反應,有些擔憂的叫了一聲。
櫻回過神,握緊手中的花朵,對長谷部搖搖頭,輕聲說道:“沒什么,只是做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夢。”
長谷部一邊布置好早餐,一邊問:“主人夢到了什么?”
“一棵巨大的銀杏樹;一位妍麗妖嬈的女子;還有……”櫻說到一半忽然停下,還有什么,她忽然想不起來了。
長谷部沒有注意到櫻奇怪的停頓,只是下意識的問:“還有什么?”
櫻回想無果,搖了搖頭,說:“沒什么。”
長谷部想了想也沒從櫻的只言片語里想出個所以然來。都說了是個奇怪的夢,想不明白很正常。這么想著長谷部很快就將這茬給忘了。
長谷部不在意,作為當事人的櫻卻無法釋懷。但是現在知道的信息太少,也沒有多少時間讓她去發呆細想這件事。
當她吃完早餐打點好自己時,門外,都清司的管家已經駕著車到了。
都清司倒下后,道場里的事情基本上是交給了這位管家在打理,白天的時候他會駕著車來接櫻到醫院,傍晚時又將櫻送回來,然后自己再驅車前往醫院。
雖然有請護工幫忙照料,但是更多的時候卻是這位管家在留院照顧。
車上,櫻問了問都清司昨夜的情況,管家照實說了。末了,管家先生拜托櫻能幫忙勸勸都清司,用他的話來說“當年沒有提早注意到遠藤的問題并不是老爺的錯,老爺不必為了一個人渣如此折磨自己。”
管家先生當初有多喜歡遠藤,知道真相后就有多憤恨和唾棄他。被欺騙多年的憤怒,以及曾與一個冷血的sharen兇手同一屋檐下生活的恐懼,讓這位總是處變不驚的管家先生徹底恨上了這個恩將仇報的家伙。
“我會試試。”櫻無視了管家幾乎是忿恨的語氣,平靜的說道。
清的心病櫻是知道的。他會倒下無非就是自己把自己給壓垮了。知道真相后,他就把那兩個枉死的孩子當做了自己的孽。想要贖罪卻力不從心,生生把自己給憋出了病。
心結
到了醫院,櫻先去看了那個至今還一直昏迷不醒的、都清司的另一個養子。病房外墻上的名卡上寫著“都·悠”。可以看得出,這張名卡是才新換上的。幾天前,櫻來看望的時候上面寫的還是“梶原·悠”。
櫻推門而入,正在給都悠做著日常護理的護工停了下來,他看向櫻,問了聲好又開始繼續手中的動作。
櫻沒有打擾他,只是在一旁安靜的看著。直到結束櫻才向這位護工提出想單獨和“叔叔”待一會兒。
因為這段時間櫻經常過來探望,偶爾也會幫忙,這名護工想想便同意了。稍微收拾了一下他便出去了,順便貼心的帶上了門。
護工出去后,櫻背著的包包里好似有什么東西似的蠕動著,不一會,一只圓頭圓腦的狐貍腦袋便從包里伸了出來。
“審神者大人,你想好怎么做了?”
躲在包里被櫻帶著出來的狐之助自然是聽到了之前在車上時老管家說的話。現在一見櫻將其他人打發了出去,便大致猜到了櫻的打算。它會這么問,也不過是稍微提醒一下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