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雖然沒啥事,但自尊心受到極大的傷害,現在最聽不得人說他跪了的事。
陳氏還想說什么,郁老太太不耐煩地說:“行了,你帶敬宗回去擦擦身上的傷?!?/p>
陳氏無奈,只能忍著疼痛,拉著兒子和女兒回房。
他們又疼又累,倒也沒有斷胳膊斷腿,身體還是完好。
雖是如此,陳氏還是不高興,她倒寧愿他們哪個傷得重一些,這樣才好去找人說道。
等陳氏母子三個離開,郁老太太心疼地對沉默地坐在那里的兒子說:“老大,你受委屈了?!?/p>
郁老大仍是不吭聲。
郁老爺子嘆氣,放低了聲音:“老大,咱們且忍一忍?!?/p>
郁老大的神色微動。
這時就聽到老爺子說:“她拿敬德、敬禮威脅,咱們不能冒險,只能先順著她。你且瞧著,等敬德他們考取功名,她還能猖狂到幾時?!?/p>
郁老大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心里還是憋屈得厲害。
他對兩個兒子極有信心,覺得他們一定能圓他的科舉夢,將來他就是秀才爹、舉人爹,兒子當官老爺,他就是去享福的。
可這是未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實現。
眼下他被郁離按著跪,這樣的恥辱,他難以忘懷,差點就將他的自尊打擊得七零八落。
只要想到不知道要忍多久這樣的恥辱,他就難受。
可有什么辦法呢?
他們都是白身,只是多讀了點書,要說本事,還真沒有。
就算是姻親陳家,除了陳秀才外,只有謙哥兒是童生,其他的同樣是白身。
這樣的身份,根本奈何不了郁離。
郁離回到傅家,發現周氏坐在堂屋里做衣服,這次她在衣服上繡了竹子,所以一件衣服用的時間比較久。
見郁離回來,她說道:“離娘,還有點時間,你去歇一歇?!?/p>
“娘,我不歇了。”郁離說道,“等會兒我要進山,我去找屠叔和他說一聲,明天我不去縣城干活,請假一天?!?/p>
周氏呆了呆,不知她為何要請假,忙問道:“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是郁家要分家,我明天得回去瞧瞧?!?/p>
周氏有些傻眼,好端端的郁家干嘛要分家?
郁離沒和她多聊,在堂屋里喝了幾碗涼茶解渴,然后回房。
進門時,她先是往床上看,發現傅聞宵并沒有睡,靠坐在那里,像是在閉目養神。
果然,聽到動靜,他睜開眼睛。
“回來啦?!彼麥芈曉儐?,“沒事罷?”
郁離道:“沒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