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汐:“嘿,我說你們——”
“凝神。”容翊打斷她,“靜聲。”
朝汐癟癟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就是就是,凝神,靜聲。”匕俄丹多坐在椅子上,腿上還披著剛剛容翊從自己身上解下來的狐裘,看著朝汐吃癟,他忍笑道,“大夫給你診脈呢,說什么話?有什么話不能等會兒說?”
朝汐瞪眼:“嘿,我說你——”
“凝神。”容翊蹙眉,“靜聲?!?/p>
朝大將軍十分不服氣:“憑什么他能說話,我不能?”
容翊眼皮都沒抬:“他不會為了掩飾自己有病就胡亂吃藥。”
朝汐:“”
緊接著,他又補了一刀:“還是一整瓶。”
朝汐:“”
樓蘭王子欺負人了,有人管沒人管了?
匕俄丹多抱著狐裘蜷在椅子上,活活笑成了一朵太陽花,朝汐甚至都能從他的喉嚨里看到這鬼狐貍昨天晚上的夜宵。
“不過話說回來了。”匕俄丹多問道,“你就打算這么一直瞞著那位嗎?這也不是個辦法啊。”
“不然還怎么辦?不瞞著難道實話實說?等著她五花大綁給我捆回京城?”朝汐狠狠嘬了一下牙花子,看上去頗為惆悵。
匕俄丹多沒太懂,眨著眼看她。
朝汐似是注意到了他目光里的疑惑,后知覺地“啊”了一聲,然后端出一副過來人的架子,有些痛心疾首:“你沒媳婦兒,你不懂?!?/p>
匕俄丹多:“”
什么玩意兒?
容翊翻起眼皮,嗤了她一聲,在她面前不屑道:“他沒媳婦兒?說得就跟你有一樣。”
“唉!這話還讓你說對了!我真有!”朝汐來了興致,神色肅然地看著容翊,一臉認真道,“要是真論起輩分來,你還要叫我一聲”
容翊:“什么?”
朝汐:“姑丈!”
容翊一時有點回不過神來,搭在朝汐手腕上的雙指狠狠顫了一顫:“什、什么?”
匕俄丹多屁股底下打滑,一時沒坐穩,險些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朝汐眨眨眼,人畜無害地問道:“怎么?我說錯了?”
沒錯,她說的確實沒錯。
容翊是先帝的兒子,桑晴是先帝最小的妹妹,按輩分來算,容翊確實該管桑晴叫一聲姑姑,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于情于理都說得通,可是朝汐這個臭不要臉的來湊什么熱鬧?
還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