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姑丈?
她別被自己姑姑杖斃都是好的了!
“你看啊,你總要管我小姑姑也喊姑姑的吧?那、那那她現在和我在一起,你總要禮貌性地喊我一聲吧?不喊姑丈喊什么?就是要喊姑丈啊唉?這樣一來我就和先帝一個輩分了?”朝汐驚訝道,“那我不是和我爹成兄弟了?”
匕俄丹多:“”
這個人是不是吃藥的時候傷著腦子了?
朝汐皺著眉頭,有些為難:“這可壞了,以后我給他祭掃可怎么辦?難不成我管他叫爹,他管我叫兄弟?”
容翊:“”
他不管你叫小鱉孫都是好的了!
“就只是聽不見嗎?”容翊收回手,沒準備跟這個小混蛋繼續談論輩分問題,看著她正色道,“還有別的癥狀嗎?”
“嗯?”朝汐回過神,辨認著他的嘴型,“比如呢?”
容翊:“比如:xiong悶、氣短?又或是頭疼?”
“xiong悶氣短倒是沒有。”朝汐想了想,“不過頭疼是真的,最近總是一陣陣的疼,跟針扎似的,和這藥也有關系嗎?我還以為是憬魘。”
容翊不置可否,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動聲色地閃爍了幾下,最后道:“從你的脈象上來看,關脈澀芤,寸脈動弱,你還是少操些心吧,再這樣下去大羅金仙也醫不好你。”
關脈澀芤,脈澀為血虛,脈芤為血逆;寸脈動弱,脈動為驚,脈弱為悸——氣血兩虧,驚悸憂思,憬魘最忌諱的兩項她都占了,
朝汐一甩袍袖,渾不在意道:“操不操心也不是我說了算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就告訴我,我這耳朵到底是怎么了?還能好嗎?”
“能是能。”容翊頓了一下,有些猶豫,“就是有些麻煩。”
朝汐反問道:“麻煩?能有多麻煩?還能有我手下現在這堆爛攤子還麻煩?”
容翊皺著眉頭,沒吭聲。
“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么還婆婆媽媽的?比我這個娘們兒還娘們兒。”朝汐催他,“到底能有多麻煩?你說給我聽聽啊。”
容翊依舊沒回話。
朝汐徹底急了:“聾的是我吧?你怎么還聽不見了?”
“你消消火。”匕俄丹多沖她喊,“別那么著急。”
朝汐扭過頭吼了他一句:“又不是你聾,你可是不著急!”
匕俄丹多聳聳肩,也不吭聲了。
“你先冷靜一下。”容翊嘆道。
“冷靜?我怎么冷靜?”朝汐凝眉,呼吸急促起來,“容翊,容先生,二王子!”
她站起身,快步走到門口,一把撩起帳簾:“來,你睜開眼看看,你看看,南洋人都帶兵打到家門口了,大戰一觸即發,今晚將士們還要打伏擊,可眼下這種情況,主帥卻是個半聾,人家聽說話用耳朵,我卻要看嘴型,你讓我怎么冷靜?”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先冷靜一下,把簾子放下。”容翊嘆了口氣,頗有些為難地看著她,“你這樣掀著簾子,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