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邰利舍將軍說的話十分有道理。”另一位老者模樣的將軍也跟著說道,“戰火不能永遠燃燒在樓蘭國的土地上,即便現在他們的將軍失蹤了,可我們并沒有得到她死亡的消息,終有一天她一定會回來的,等到那日,即便是長生天也庇佑不了我們。”
妠羅塢陰森森地看了他們一眼:“長生天不能庇佑,自會有別的神靈前來——你們既說朝汐終會有回來的那天,那就想辦法把她變成一個死人!”
沒有人可以阻擋他掌控樓蘭的路。
朝汐不可以,匕俄丹多不可以,容翊不可以,甚至是他的父上也不可以。
邰利舍將軍的眼角跳了跳,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貪婪”與“狂妄”產生了如此清楚且直觀的認知。
妠羅塢站了起來,肅然道:“如果你們一心想要與我作對,那下場只有一個,所有與我作對的人下場都只有一個,只有死人才不會有反對的意見。”
話音剛落,便聽見“吱呀”一聲響,有人將屋門打開了。
妠羅塢直覺不好,循聲望去,見將門打開之人竟是方才送來茶水的侍者。
此刻那侍者正維持著最后的動作,背對著屋里:“樓蘭王真是夸了好大一個海口,本將軍也想知道,你能有什么辦法將我與這一屋子的將領都變成死人?”
妠羅塢心中一緊。
這聲音是是朝汐!
“你怎么會在這!”妠羅塢不由瞪大了雙眼,“你不是失蹤了嗎!”
朝汐將門開得更大了些,很快有陣陣腳步聲由遠至近:“我是失蹤了,只不過失蹤在了你們樓蘭國里——怎么樣,邰利舍將軍,你們的王上連長生天都不信了,你們還要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邰利舍將軍深深嘆了口氣,望著那位年輕的樓蘭王,他的目光里沁滿了悲憫,他將雙臂合攏放置于兩肩,虔誠的聲音里滿是愧疚:“在‘放棄愛’與‘背棄寬恕’的一剎那,厄運的種子已然悄無聲息地在靈魂深處生根發芽,直至開花結果,這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楚國的將軍,請你相信,與你們開戰并非是樓蘭子民的本意。”
妠羅塢憤怒地上前一步,手按在了腰間的短劍上:“你!”
邰利舍毫不畏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容翊一把拽住了妠羅塢的袖子。
三人就這么僵持了片刻,妠羅塢的目光微微轉了轉,片刻后揚起一個虛偽的笑容,聲音輕快:“既然你們有了決定,為什么不讓我看一看呢?我那個病秧子弟弟到底是怎么說服你們的?哈——人呢?他人呢?不會是連床都起不來了吧?”
他邊說著,宛如毒蛇一樣的目光邊死死盯住朝汐。
朝汐的額角下意識一跳,根本來不及琢磨清楚他眼神里透露出的陰毒,自從進入鑄骨后就一直堵著似的的xiong口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一口鮮血毫無預警地嗆了出來!
朝汐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所有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