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爺這時看到了菜單,也笑起來。“那你可是有福氣了,
居然是金湯敲蝦片,
蝦片費人工,
老板可不常做。”
喬大爺在三絲魚面和金湯敲蝦片之間猶豫起來,
經常光顧南來飯館,又足夠了解南荼的喬大爺知道,
這種廢手工的麻煩菜品,
沒幾天就下架了。
吃一頓就少一頓。
就像前幾天的和尚蟹冬瓜盅,
他不過是出去旅了個游,不到一周的功夫,回來就錯過了。和尚蟹不好買,
這道菜曇花一現,滿打滿算才賣了三天。喬大爺只能聽飯館其他的常客對自己說起蟹湯精華的滋味,羨慕的口水和悔恨的淚水齊流,恨不得自己去海邊撈上幾桶和尚蟹,請南荼再做一次。
所以今天到底吃哪種呢?喬大爺只氣自己胃口不及當年,否則區區兩道菜,還不是輕輕松松都進了肚子。
糾結半晌,還是只要了金湯敲蝦片,配一道蒜蓉空心菜,外加一碗米飯。
三絲魚面還能再等等,這金湯的酸鮮味兒飄來蕩去,他是一分鐘也等不得了。
等金湯敲蝦片一上桌,果然是顏色金黃,濃醇透亮。
正要興致勃勃的動筷,有人卻在這時候掃興,路過喬大爺桌邊的時候瞥了一眼,小聲和同伴嘀咕:“湯這個顏色,是不是加了什么東西啊?”
喬大爺立刻放下了筷子:“年輕人,沒吃過什么像樣的金湯吧,這么疑神疑鬼?”
那人確實不懂:“我就是覺得黃的不正常。”
喬大爺不急著反駁,先用勺子舀了半勺湯汁,送到嘴邊咂摸兩下,美得都眼睛都瞇了起來。
他慢慢說道:“金湯有三好,酸、辣、鮮,酸來自泡椒,發酵后的小米辣,酸味清新綿長,辣是用了黃燈籠椒,黃燈籠椒是相當特殊的一種辣椒,辣里還透著果香,用來配什么都辣而不燥。”
大家都入迷的聽他講,早忘了最先質疑金湯顏色的那個人,追問道:“那鮮是什么?”
喬大爺:“鮮自然是酸湯的湯底的底味,講究的湯底要用新鮮的豬骨吊湯,文火慢燉,豬骨上的貼骨肉和油脂都融在湯里,湯汁醇厚鮮香,就算是用熬好的酸湯涮青菜,也能添一分肉香。”
“你這老爺子不會是托吧。說了這么一通,也沒說這湯為什么這么黃。就一個黃燈籠椒,不能把一整份湯都染得這么黃?我不相信。”剛才出言質疑的那人說道,言語中,滿滿是想把重點引到“上了科技”的方向。
喬大爺用關愛的眼神看過去:“哦,湯色金亮是用了南瓜泥增色。你加你也黃,怎么?你吃不得南瓜啊,那你是沒這個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