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仇突然認慫,一把抓住馬韁,換了笑臉,露出腮邊兩個梨渦:
“姐夫,好姐夫,我跟你開玩笑的。其實就是想嚇唬嚇唬你,讓你有危機感,然后我就可以趁機毛遂自薦,幫你看住我姐,換點零花錢。”
兩聲姐夫叫得他心花怒放:“你得先告訴我,你姐去哪兒了?”
蘇仇抬手一指:“我也正等她呢,聽說去了白府。”
話音剛落,池宴清已經沒了影兒。
白府。
靜初給白老太爺行了一遍針,白老太爺依舊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白陳氏守在藥廬門口,長一聲短一聲地罵,用各種不堪入耳的詞匯,惡狠狠地問候著白靜姝的祖宗。
下人們已經懶得再勸,出來進去,熟若無睹。
白陳氏又捂著臉哭:“靜初啊,阿娘的好女兒,是阿娘對不起你,把你丟了。你能原諒阿娘嗎?阿娘糊涂啊。”
“不對,靜初也不是我的女兒,我女兒是誰?我女兒在哪兒?大爺呢?他是不是帶人去找女兒了?讓他騎馬快一些,千萬別讓人掉了包。落在壞人手里,她會吃苦的。”
……
偶爾嗚嗚咽咽,偶爾聲音高亢,說話顛三倒四,充滿了怨恨。
白二叔憂心忡忡地嘆了一口氣:“我大嫂從順天府回來,就一會哭一會笑,不停胡言亂語。我瞧著她狀態似乎有點不對。”
這哪里是有點?分明是瘋癲了,比自己先前偽裝的還要厲害。
這些年里,她因為女兒丟失,就一直心有執念,如今這個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非但是冒牌貨,還恩將仇報,一時間承受不住這份打擊,亂了神智。
就是這病情發展得未免有些快。
白二嬸派了下人前來,向著白二叔回稟說是孫家來人了。
白二叔忙問:“孫家哪個?”
“就靜好小姐的新姑爺,孫公子。”
白二叔輕哼:“他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他算賬呢。人現在在哪兒?”
“在府門口,不肯進來,說是來給靜好小姐送休書的。”
白二叔冷笑:“白家遭難,景安的婚事也退了,還被女方家趁機訛了大半的聘金。
如今孫家見我白府徹底沒落,也是肆無忌憚地落井下石,竟然欺負上門了。真是墻倒眾人推。”
氣勢洶洶地往外走,大有要拼命的架勢。
靜初也立即起身告辭,跟在白二叔身后,一起來到府門口。
白府門外。
白靜好的嫁妝全部被退了回來,孫家的下人正在從馬車上往下搬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