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在不了解我根底的阿禾面前扮演一個清純的人,阿禾也在做類似的事情,他在嘗試扮演一個成熟老練的人,嘗試引導(dǎo)‘天真’的我走入新的領(lǐng)域。
這一切很荒唐,但也很有趣。
阿禾身上有一股上一代人的教條的氣息,也許一個地方經(jīng)濟沒發(fā)展起來,哪里的人也就跟著保持了老派,他試圖牽我的手之外,再也沒有其它冒失的動作,當(dāng)然,除了之前他悄悄鉆上我的床。那天清晨我醒來時,他已經(jīng)在一旁坐著等我了。
我們走在街上,他問我:“為什么總出去住?”
我說:“因為酒店的床又軟又大又舒服。”
他想了想,又問我:“今天送你回酒店還是回宿舍?”
我也想了想,說:“酒店吧,你能不能再陪我一晚上?”
我說話時緊緊看著他,看他的反應(yīng),可他沒有什么特別的樣子,晚風(fēng)吹過,他只是眨了眨眼,嘆了嘆氣,然后說“好吧”,有些怔怔的出神,不知道他是覺得開心,還是覺得為難。
房間陽臺探出陸地,被海面和天空包圍著,像一艘游輪,海浪向我推來,像是我朝大海走去。
阿禾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說“我沒見過你這樣的姑娘。”
“這話我聽過好多遍了。”我忽然想起,說道“還有一句話我也聽過很多遍,‘你很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我也不知道我這樣的人究竟是多還是少。”
我笑著說的,他聽罷也笑了起來,我們坐在陽臺上吹風(fēng),海風(fēng)把我們的笑容吹向了海面。
“就是少,‘像一個朋友’說的肯定也是‘像一個特別的朋友’,還是說你很特別的意思。”阿禾一邊說這話一邊搓著臉,一副想抽煙但忍著的樣子。
“你想抽煙就抽,這兒風(fēng)大,熏不到我。”
“不了。”
他搓著自己的下頜線,眼神平和的指向天際線,沒有任何表情的阿禾比平時更好看。
“沒什么特別的。”我下了對自己的判斷。
“人人都很特別,特別蠢、特別討厭也是特別,特別普通也是特別。”
阿禾的這句話讓我眼前一亮,這句莫名其妙的話頗有玄機,讓阿禾像他一樣。
其實無關(guān)誰像誰,他們都有同一種氣質(zhì),這種氣質(zhì)像一種氣味吸引了我,是難以抗拒的自然法則在作祟。
“你現(xiàn)在也不怎么煩我了。”我扭頭對阿禾講。
“我怕你嫌我煩,就徹底不理我了。”他撇著嘴沖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