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結束,寒假來臨,他和我約好同一天回家,我糾結再叁,告訴父母“不必接我,有同學接我回去”,他兩也沒說什么,只是叮囑我注意安全。
下飛機前穿上羽絨服,時隔半年,再見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原來真這么冷啊,我沒記錯。”我和他說著,他也穿著羽絨服。
我下飛機后,和提前落地等我的他,專門先從機場大樓里走到室外。
我倆看飄著雪的天,黑漆漆的,大樓燈光點綴在雪花上,又有一些珍貴的明亮。
“為什么都是零度以下,室外感覺比室內雪場里冷呢?”他看雪,又看我,他白皙的鼻梁上爬上淺紅。
“因為心情,因為你現(xiàn)在在用力的感受,就感受到了更多的冷。”我想了想告訴他。
“嗯……有道理。”他回頭走回機場道“走,送你回家。”
他一手推一個箱子,我跟著他,我兩一起坐上了機場地鐵專線。
好久不坐地鐵了,在大學城市從來想不起坐地鐵,但家鄉(xiāng)的地鐵特別一些,跟著小時候的慣性,就會走進地鐵站。
聽著旅行箱萬向輪嘩啦啦的響聲,看著熟悉的通道和廣告牌,吸著從路面灌進來的冷空氣,鼻腔里能識別出一股特別的氣味。
機場專線轉城區(qū)的地鐵,出站幾步路,就到了我家樓下。
我回身看他,意思是‘你該回去了’,他盯著我,沒有要走的意思。
“誒,我把你送上樓,和你父母打個招呼咋樣?”他眼睛里閃著狡黠的光。
“啊?”
他放平自己的旅行箱,拉開拉鏈,掀開一邊,拎出東西:“煙酒茶我都帶了。”
他蹲在那兒,仰著頭沖我笑。
我的父母熱情的接待了他,在他自我介紹后,我媽媽熱情的回憶道:“哦!你們是初中同學啊!那我知道你了!”
幾句寒暄問詢后,在我父母要留他吃飯的時候,他大大方方的站起身表示要走,一切都自然大方,沒有一絲扭捏尷尬,我父母讓我送他下樓,我們便一起出了門。
他的旅行箱拿出煙酒茶后沒剩什么東西,他索性拎在手里,我們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的走在落雪的石頭路上,馬路上嘈雜聲異常遙遠,我們與周遭的一切都隔著巨大的距離。
“你見我爸媽干嗎啊?”我仍沒從這樣一份‘驚喜’中緩過來。
“我想過兩天帶你出去旅游啊,和叔叔阿姨認識了,他兩好放你跟我走。”回到老家后的他,整個人的氣質又更接近小時候少年的他了,可能是天氣作祟,讓我產(chǎn)生了錯覺。
“你可真自信。”
“我只是開個頭,后邊兒還得靠你做工作,說說我從小多么優(yōu)秀,多么勇敢善良,講講我家里的勢力多么大,條件多么好……”他越說越夸張,我被他逗笑了。
他繼續(xù)說道:“還有咱們從小關系多么多么好,青梅竹馬,互相鼓勵學習……”
他的話開始離譜起來,我們的笑打破了落雪的神圣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