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骨發出哀嚎,力量震動,連帶著秒針一頓,繼而向后跳去一格。
時間并未倒退。
周圍的一切似乎也沒有發生什么太大改變。
唯有黃金天平頂端,屬于freedo的第二道身影,像被時光擦除了一般,徹底消失不見,連一絲氣息和記憶都未曾留下。
高大虛影打破了原本的平衡,可巨大表盤卻不太領情,時間之力蔓延過黃金天平,也同樣襲向了高大虛影。
高大虛影不慌不忙,以桃花夢境為底,托舉出了一只舊懷表。
懷表正常大小,籠著極淡的陰影,好像是實物,但又好像不是。
極富攻擊性的時間之力淹沒過來時,懷表的表蓋啪嗒彈開了,表盤與指針顯露,屬于歲月的汪洋隱約具現出來,所有時間都是河流,河流到此,終要匯入汪洋。
一切沖擊也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由風暴化作細雨。
“病城”上空的freedo受到了遠處戰場的牽連。
第二個自己被擦除時,他的身軀就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掌心亮起神秘的符文。
可即便如此,一團又一團紅色肉塊還是從他的指縫間擠了出來。它們噼啪掉落在云端,匍匐蠕動著,污染他锃亮的皮鞋,攀扯他筆挺的長褲。
freedo不作理會,飛快地平復異樣的同時,撕下一片陰影充作斗篷,身形急速后掠。
他剛離開原地,謝長生的法劍便穿透時空,驟然劈落下來。
之后,不等這一劍留痕,千千萬萬劍便又在瞬息之間斬出。劍光如銀線,橫亙蒼穹,幾乎將周遭空間全部封死。
可即便如此,freedo仍像是未卜先知一般,輕描淡寫地躲過了謝長生的法劍。
他披著陰影斗篷跳躍在劍芒間,一手捂著面頰,另一手捏碎一個塞滿了星光的玻璃瓶。
不可言喻的星光灑落。
無數沖天而來的疾病惡種與其相撞,瞬間便變得搖晃遲鈍,猶如喝酒斷片的醉漢。
freedo反手甩出白骨面具,面具展開化作骨龍的剎那,一道時空裂縫便出現在他頭頂,黑色海水毫無征兆地從中涌來,要將他吞沒。
然而,骨龍卻先一步振翅沖出,背負著freedo躲開了黑色海水的侵襲范圍。
全知之力,令freedo預判到了一道又一道世界的軌跡。
在九等監區,在金色堡壘戰,明面上沒有哪位夢境領主攫取到太多利益,但背地里,卻不盡然。
“全知……”
blood在不斷的崩潰與重組間,嘶啞出聲:“真可惜呀,再多給我一些時間……我也可以嘗試容納它……”
話音未落,上一秒還在骨龍背上的freedo就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blood面前。
在兩名已可以被稱作為神的玩家的侵襲下,黑白之氣終于支撐不住,急速流轉過后,便砰地炸開了。
精神領域消失,謝長生遭到反噬,猝然跪倒,頭痛欲裂。
他的眉心裂開了一道猩紅的縫隙,精神世界不用去看,也知道已坍塌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