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認為自己沒有雙標。
“我大概也不是例外。”
黎漸川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評價著自己。
“潘多拉號”的高層會議在各種圍觀下又進行了一陣。
因為開了全船直播,會議上高層們的用語用詞便平和晦澀了許多,不再那么激烈直白,拍桌子瞪眼,好似下一刻就要拋去體面,返璞歸真,擼起袖子把人腦子打出狗腦子。
各類數據、觀測、推斷都被一一鋪了出來,但最終,還是誰也沒能說服誰。
會議的最后,高層表決,決定在三天內舉行一場全民投票,作為最終決議的參考。
會議結束后,田栗私下將黎漸川叫來了她的辦公室,以信號投影溝通。
即使黎漸川受限于生命體的變化和維度之間的干擾,無法直接品嘗,田栗也仍照舊倒了兩杯茶。
她端著其中一杯,坐在辦公桌后,望著展開的光屏,開口的
最終·潘多拉魔盒
為表公正,“潘多拉號”的這場全民投票被定為匿名投票,凡年滿十六周歲的船員均可行使投票權,通過“伽馬”創建的封閉信息房投出代表自身意志的一票。
封閉信息房設立在各區中心位置,共十間,內部無任何信息采集裝置,充分保護了個人的信息隱私。
投票活動宣布開啟后,“潘多拉號”滿足條件的船員幾乎都來了。
他們或集群成隊,或單人獨行,在一間間封閉信息房前排隊,時而小聲議論,時而沉默不語,皆神色各異。
黎漸川并不想窺探票選的內里,于是壓制了視野,將信號收斂在自己的空間范圍內,只遙遙觀察著這場投票的情況。
已經與他熟悉起來的法爾教授也在一旁,壓制著視野,與他并肩而坐。
其他信號生命則被黎漸川的信號海洋攔在更遠處,無法靠近。看不成熱鬧,他們時不時便散發出罵罵咧咧的信號,斥責黎漸川霸道。
但礙于先前大部分信號生命們對人類的抗議升維舉動不滿的情況,黎漸川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放他們過來的。
“你似乎非常關心這場投票,黎。”
法爾教授道。
他正彎著他數學符號的形態,研究一小塊從太空里攫取的天體碎片。
“您不關心?”黎漸川道。
“關心,當然關心,”法爾教授笑起來,“如果不關心,我就不會向你下了保證,出現在這里了。”
這些日子,黎漸川對法爾教授這位曾經輝煌過一個時代的天才科學家也有了些了解,聞言也不再按捺,直接問道:“您看了這么久了,您覺得……這場投票的結果會是什么?”
法爾教授卻沒回答,而是忽然問:“‘潘多拉號’的研究中心對人類體內信號種子有什么新的研究發現嗎?”
“第一版防護服第一階段的實驗應該也已經結束了吧,可以剔除或壓制信號種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