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左右都不受限制,我可以直接順著水流游到多子山腳下,也許可以在那里找到歡喜河的問題,也能上浮。但這只是一種可能,不確定,而且四十米的深度,我的身體負荷不小,不一定能支撐到盡頭,這種情況下,我也沒有余力應對更多可能存在的危險……”
黎漸川的大腦高速運轉著:“或者,找到這股阻止我上浮的力量來自于哪里,解決掉,畢竟,魔盒游戲無絕路?!?/p>
他的精神擴散,感知著四周。
“最可能有問題的,就是歡喜河的河水……魚蝦之類的動物都沒有,人也不能上浮,被壓死在下面,但這些看不到根部的水草卻在向上飄搖著……”
黎漸川想了想,抽出短刀,游到一簇水草附近,在它們勾纏過來時向后一閃,一刀砍下,成功割來大把水草。
他松開一些水草,放任它們隨水流而動,果然,它們并不受阻礙,一解除束縛,就漂向了上方。
黎漸川琢磨了下,又割下一些水草,展開之后,纏到身上,再次試著向上。但沒用,依舊被壓下。很顯然,裹上水草,借助水草的氣息或力量之類的法子行不通。
可他又無法真的變成水草。
或者,還有什么他沒有注意到的?
就在黎漸川極力觀察,冥思苦想之際,他猶在更深的水底下潛探索的精神細絲忽然消失了。
感知被切斷,黎漸川神經一繃,立刻轉頭看去。
斜下方,水草更為濃密的幽深之處,他的精神細絲好像掉進了什么泥沼里一般,瞬間被吞噬了。
手電光晃過去,什么都沒照見。
黎漸川擰眉,遲疑了兩秒,還是俯身,緩緩游了過去。
隨著他的靠近,周遭原本安靜祥和的水草突然躁動起來,由搖曳變為狂舞,仿佛真成了什么怪物的觸手一般,不斷撲向黎漸川,試圖纏住他的手腳,將他死死拽進更深處。
黎漸川以短刀應對,卻發現剛才還能被割斷的柔軟水草竟變得堅韌了許多,一下兩下并不能砍斷了。
有古怪。
這發現讓黎漸川精神一振,加快速度朝精神細絲消失的方向而去。
越來越多的水草開始異動,瘋狂朝黎漸川纏裹過來,眼前的遮擋砍去一層,還有一層,幾乎源源不斷。
水下黎漸川的身手有些受限,應對這些水草便頗費工夫,好不容易沖出來,一頭栽到精神細絲消失處,卻發現這是似乎是這些幾乎溢滿大半個歡喜河的水草的根部。
這根部也詭異,并未扎在河底,而是就這樣漂浮在水中。
黎漸川邊與無數水草糾纏,邊將手電光照過去,試圖從水草根部看出什么。
很快,黎漸川神色一變,將晃動的光線定住,清晰地照到了一小塊布頭。
這布頭像是纏在水草根部里面,只露出一角,不仔細便很容易會漏過。
歡喜河,布頭,兩者放在一起,黎漸川瞬間便想起了自己得來的麻布。
他當即游過去,取出放在魔盒里的麻布,打算與其對照。
然而,就在他拿出麻布的這一刻,水中的一切忽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