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久了,即便對文學絲毫不感冒,黎漸川也看出了這兩首他熟悉的詩歌的古怪。或許是環境作用,他總覺得這兩首詩歌似乎是在暗喻什么,十分晦澀。
第一首,在第一次進入地下樓梯時,黎漸川并不知道這首詩歌的名字和作者。而這一次,通過這本詩集,他得知這首外國詩歌名叫《冬夜》,作者是特拉克,看詩歌的意思應該是在描寫冬天夜晚的宴會。
“雪花在窗外輕輕拂揚
晚禱的鐘聲長長地鳴響
屋子正準備完好
餐桌上正備滿豐盛的筵席
漫游的人們,只有稀少的幾個
從幽暗道路走向大門
恩惠的樹木閃著金光
吮吸著大地之中的寒露
漫游者靜靜地跨進
痛苦已把門檻變成石頭……”
字里行間沒有明確地去指出什么,但黎漸川卻總覺得這首詩歌的指向,就是他們這場游戲。
雪花,他們在里層世界,經歷的就是雪崩日的循環,并且他想起了韓樹發的那條投票簡訊,上面有一句話“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覺得自己負罪”。
這兩個雪花之間似乎存在某種聯系,或者暗指。
這樣去看,這首詩歌的每一句,可能都有特殊含義。
鐘聲,屋子,餐桌,幽暗的通道,漫游的人們……它們好像都一一對應著一些東西。但那些東西究竟是什么,黎漸川只有毫無根基的猜測。
他靜靜思索著,翻向第二首。
這一首詩歌他見到的時候就認出來了,布羅茨基的《一九八零年五月二十四日》。
開頭第一句就是“由于缺乏野獸,我闖入鐵籠里充數”。在黎漸川被關進這間該死的禁閉室后,他就大致猜到了這首詩歌的部分含義。
在這里,他就是這個“我”。
但這首詩不僅僅是寫坐牢,還有流放。
“……
從冰川的高處我觀看半個世界,地球的
闊度。兩次溺水,三次讓利刀刮我的本性。
離開生我養我的國家。
那些忘記我的人足以建一個城市。
我曾在騎馬的匈奴人叫嚷的干草原上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