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騎馬的匈奴人叫嚷的干草原上跋涉,
去哪里都穿著現在又流行起來的衣服,
種植黑麥,給豬欄和馬廄頂涂焦油,
除了干水什么沒喝過。
我讓獄卒的第三只眼探入我潮shi又難聞的
夢中。猛嚼流亡的面包:它走味又多瘤……”
這部分讓黎漸川很在意。
如果這兩首詩歌與游戲有很大的關聯,第二首又暗示著他目前和未來的處境的話,那么除了蹲在這間禁閉室坐牢,他還會有其它待遇才對。
可目前為止,他沒有能夠離開這里的跡象。
他捏了捏眉心,看著詩集,恨不得立刻穿回初高中,把在語文課上睡得呼嚕震天的自己扇醒。
時間飛快地流逝著。
小窗外稀薄到近乎沒有的光線悄無聲息地變幻著傾斜的角度,與光亮程度。
它在漸漸消失,迎來如深海般令人窒息的黑暗。
然而,就在它即將被黑暗全數吞沒時,它的尾巴不經意地掃到了桌面上的詩集。
黯淡的光線落在泛舊的紙頁上,擦過詩歌的句子。
在這個過程中,有三行字就像是突然吸收了這光線的光芒一樣,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黎漸川發酸的眼球立刻一動,所有飄飛的思緒瞬間回籠。
他沒有立刻沖上去拿起詩集,而是仿佛福至心靈般,猛地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九點。
這首詩歌在第153頁,三個數字相加,等于九。
對于數字的敏感馬上讓黎漸川聯想到了這個方向。
是巧合嗎?
隨后,他又爬到小窗上向外望了望,依舊是什么都看不見,也追溯不到那些光的來源和具體方向。
桌上的詩集亮著三行金字。
依次是“雪花在窗外輕輕拂揚”、“從幽暗道路走向大門”、“痛苦已把門檻變成石頭”。
黎漸川著重研究了一會兒這三句話,盯著這張紙的力度很有用視線把紙戳穿的感覺,這種需要腦子的時刻,他格外想念寧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