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像只隨時準備撲食的豹子,審時度勢,女孩停下了動作,和被叼住后頸的兔子似的縮在他懷里一動不敢動。
克萊恩的指尖在她腰側摩挲,此時此刻,他腦海中確實演練著無數種將她拆吃入腹的方案。扯開她衣領咬上那截脖頸,將她壓在書桌上肆意侵占,或是直接抱進臥室讓她整夜都只能嗚咽著喊他的名字……但最終他只是閉了閉眼,將那些念頭一一掐滅。
他只是貼在她發頂烙下一個吻。
俞琬低估了一個自幼受軍事化管理的容克軍官的自制力,原來他說不會動自己的時候,就真能生生把欲望壓制下來。
等男人的呼吸完全平復了,眼神也恢復清明,他親自開車把女孩送回了診所。
而女孩不知道的是,當二樓窗臺的燈熄滅許久,她已經沉沉入眠的時候,那輛車仍停在樓下,車窗半降,整條街上,只有煙頭的微光在明滅。
又不知過了多久,引擎聲起,那輛車終于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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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這座福煦大道宅邸被女孩打理一新,它在前主人一家搬走后迎來了煙火氣。
每天傍晚時分,克萊恩都會在窗前喝著白蘭地,看著《黨衛軍公報》,聽著女孩指揮廚師忙活的聲音。時隔八個月零五天,他覺得自己終于又找到了“家”的感覺。
最初約定的“勞務償還”早已變了質。現在俞琬名義上需要準備的只是晚餐和熨燙幾件襯衫——而且后者往往還會被克萊恩以各種借口減少數量。
更多時候,他們就呆在書房,她在讀書,而他在辦公。
只要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克萊恩就覺得一天的疲憊煙消云散,只剩下放松。他每天也會威逼利誘地抱上她一會兒,盡量克制情欲的,卻仍然十分繾綣的擁抱。
他覺得他們仿佛倒回到了在華沙,而他也為這座冰冷的石頭大宅,找到了能讓每個角落都溫暖起來的女主人。
除此之外,男人也發現了女孩不為他所知的另一面。
對克萊恩這樣的傳統普魯士容克而言,“職業女性”這個概念一直是很模糊的。盡管他母親曾是個鋼琴家,但那始終是上流社會淑女錦上添花的點綴——就像插花和法語一樣,而非謀生手段。
在他從小被灌輸的信條里,理想的伴侶也只需在沙龍里談論舒曼與莫扎特,在晚宴上周旋于各色賓客之間,指揮著管家與傭人,把宅邸打理得一塵不染。
而拋頭露面,是男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