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矛盾的順從取悅了他,倒莫名又讓他想起那復活節兔子,見了他和見了鬼又故作溫順的樣子。
燈光透過雨幕照進來,眼前這片肌膚泛著珍珠光澤,這么看還真有那么點像,黑發,雪膚,微垂的脖頸,易碎的骨相。
他手指慢條斯理地替她系上項鏈,銀制鏈條貼上去,像上枷鎖似的,手指又移到她耳際,開始把玩起她烏黑發絲來。
“喜歡嗎?”比之前繾綣了許多,是哄戀人的語氣。
利達仰起頭,跌進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和第一次在貧民窟見到他一樣,他瞳孔里倒映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你看,他雖然有時候讓人害怕,但對自己還是很溫柔的。
至少,他雖然整晚都在和那些貴婦說說笑笑,但最后不也是和她一起回家的嗎?何況,他還送了自己這么貴重的禮物,還…親自戴上去。
別的人都沒有。
女孩閉上眼,送上一個吻去,“謝謝您?!?/p>
多簡單。一條項鏈,一個甜點,就能讓她重新變成會撒嬌的小東西。
君舍低笑,緊了緊扣項鏈的手指,金屬勒到喉嚨,女孩猝不及防的嗆咳起來。
男人這才想起來剛得到這小女人的時候,每次情事激烈她就會咳到眼角泛紅,當時只覺得這脆弱讓他更興奮,可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倒是自己就好了。
倒是他之前有失關心了。
“不咳嗽了?”他松開力道,“去哪看的?”
利達的呼吸一滯。
圣馬丁街53號的門牌在腦海中閃過去,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宴會廳里文醫生顫抖的手指、慌亂的動作…
“拉丁區……一個老醫生?!彼暼缥抿福抗獯孤?,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這是她第一次同他說謊。
車廂內空氣凝固了一瞬,女孩的心也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