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閉了閉眼,壓下那股要撕碎什么的沖動,那袋梨他今晚就拿去營地喂馬,連核都別想剩下。但這件事情遠沒有結束。
他這次可不會去那么沖動地揍人了,那人一定會找準了女孩心軟這點扮出可憐兮兮的模樣,討巧賣乖。
防御工事必須布好,不過這細節他當然不打算告訴她。
男人久久沒出聲,女孩能清晰地感受他壓抑的呼吸,他身體也緊繃繃的,搞得俞琬本放下來點的心,又有些七上八下的。
她不安地動了動,小指輕輕撓了撓他的掌心,這是她慌亂時才會有的小習慣,帶著點試探,又有點依賴。那指尖劃過掌心的薄繭,瞬間就撓軟了克萊恩心頭最硬的那塊地方。
他幾乎是立刻反手握緊,大掌將她的小手完全包裹住。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和壓抑的笑聲,俞琬一抬頭,這才撞上一圈匆忙回避的視線來,走廊上來往的醫護和病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都停下了腳步在打量他們。
“剛剛還在鬧別扭,現在又抱上了”
“年輕人就是這樣,我和阿爾弗萊德那時候”
女孩的小臉騰一下就燒紅了,趕忙把小臉躲起來,急得就快要跺腳了:“有人。”說著就掙扎著推了推男人,可他和一堵墻似的一動不動。
這抗拒反倒點燃了克萊恩骨子里的那點逆反來,他手臂猛然收緊。
男人微微抬眼,目光掃過那些躲閃的視線,讓他們看,正好讓整個醫院伸長脖子的人都看清楚,這個女人從發梢到腳尖都是屬于他的。
他低下頭,毫不猶豫低頭攫住她的唇。
不管那個毛頭小子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她唇齒的清甜,她發顫的身體。她生澀的回應,永遠都只會是赫爾曼·馮·克萊恩的。
一股近乎幼稚的滿足感沖上心頭去。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牙齒不輕不重地磨過女孩的下唇,像是警告,又像是標記。
可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力道就被女孩帶著漸漸軟下來,野獸般兇狠的啃咬漸漸化作纏綿的舔舐,扣著她后腦的手也不知何時松了力道,轉而反復撫弄著她的發絲。
好在他還知道女孩臉皮薄的很,她現在渾身軟得和融化的蜜糖般掛在他臂彎,臉頰都泛起誘人的潮紅,眼尾也氤氳著水汽——這副模樣,只能被他一個人看見。
他一把推開病房門,將人帶進去的瞬間,反手啪地甩上門,把那些探究的目光和細碎的議論統統隔絕在外。
現在,他們又重獲了私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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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大晴天,也是圣馬丁街小診所重新開張的第一天,陽光籠得人暖烘烘的,連空氣中漂浮的微塵都鍍上了一層金,走廊里全都擠滿了來復查的病人,低聲交談的聲音混著消毒水兒的氣味。
俞琬指尖輕輕搭在一個小女孩手腕上,正準備要打針,小女孩怯生生地看著她,另一只手攥緊了母親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