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娉懶得理他,吩咐玉琳讓把剩下的燈籠一掛,自己扭身往屋里走。
男人見她回了屋,抬腳從短梯上下來,命人把短梯收到一旁不準陳末娉再用,然后也跟進了屋里。
女子剛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斟了杯清茶在飲,瞧見他進來,頭也不抬。
魏珩坐到她身邊。
她立刻放下茶盞,起身走到床榻邊去。
魏珩走到床榻邊。
女子立刻翻身上床,拉過錦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又慪氣了。
魏珩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見她一點也沒有鉆出來的架勢,伸手去扯她身上的錦被:“有什么事出來說,天天悶在里面,也不怕憋暈。”
還擔心她憋暈?她都要被氣暈了。
陳末娉把被子掀開,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說的。”
說完,她又要把錦被蓋回去,卻被男人一把拉住。
還真管上癮了,虧她剛覺得他放下侯爺的架子會尊重人了一點,轉頭就又變回去了。
先前在馬場的道歉,果然就是一場偶然吧。
魏珩望著那雙因為生氣而亮晶晶的杏眼,黑葡萄似的眼睛中此時倒映地全是他的身影,讓他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語氣:“你剛起身不久,身子疲累,掛燈籠爬高上低,容易摔倒。”
陳末娉本來憋了一肚子火,此時聽到他居然語氣平和,并沒有指責的意思,不由得微微愣神。
“那個……我注意著呢,玉琳不是在底下扶著梯子的嗎?”
“她給你遞燈籠時,可曾扶著?”
“那倒沒有。”
陳末娉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畢竟玉琳只有兩只手,顧得了這邊,顧不了那邊,給她遞東西,那肯定就扶不了梯子了。
聽她這么說,魏珩也不再艷言語,只用那雙漆黑的眸子望著女子,好像在等她自己想明白。
“好吧好吧,我承認是有點危險。”
玉琳比她身量還小,要是真晃悠兩下摔下來,玉琳確實不一定能護住她。
陳末娉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別人態度一好,其實她的態度也就好了,按照她娘親的話來說,就是吃軟不吃硬。
可就是這么個吃軟不吃硬的自己,當年硬是捧著面前這塊硬石頭硬生生地啃了下去。
女子拉回思緒:“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掛燈籠,就是想找點玩的東西。”
不等男人張口,她先提醒道:“不是我們前幾日去書社買的那種。”
先不說他已經承受不住,都累著腰了,她自己也變得紅腫一片,得好好修養至少兩三日的功夫才行,那事上,必須得先緩緩。
男人緩緩道:“我又沒有提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