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騎在馬上,最后往車窗內看了一眼:“我今晚有事,回去得晚,不必備飯?!?/p>
話音剛落,他便用力一夾馬腹,驅馬離開。
陳末娉終于探頭去瞧他的背影,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似乎看見男人手里,也拎著一個相同的油紙袋。
可是他從來不吃任何甜食的……
陳末娉收回視線,低頭看向自己手里的油紙袋。
他沒有詢問她,此時的紙袋里,只有孤零零的一根糖葫蘆。
玉琳還注視著魏珩離開的背影,喜悅道:“夫人,侯爺待您真好,怕您勞累,特意幫您去買糖葫蘆呢?!?/p>
陳末娉沒有回答,默默捏緊了手中的油紙袋。
“哎呀,侯爺還是粗心了,只給您帶了一根。”
玉琳回頭,看見油紙袋中的竹簽,連忙問道:“夫人,還要重新去買嗎?”
“不用了?!?/p>
陳末娉把油紙袋遞給玉琳:“天黑了,回府去吧。一會兒你幫我把糖葫蘆給彥兒送去,然后再拿對珊瑚耳釧給三夫人?!?/p>
玉琳應下不提。
吃過晚飯,陳末娉特意喚人來詢問,侯爺下值時辰變化的事。
可門房等人俱不知曉,只說入冬
上藥
不愿也不屑用示弱來換取他施舍的……
說起洞房一事,陳末娉也覺得荒謬。
哪有成了親的夫妻不洞房的,就算他不喜歡她,可她怎么也算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不動心也該動欲吧。
偏生魏珩像塊石頭一般,冷冰冰硬邦邦的,怎么都捂不熱。
罷了罷了。
陳末娉不想再糾結此事,天氣太冷,她又勞碌了一天,只想好好睡一覺解乏。
可閉上眼,腦海里卻總閃過傍晚時魏珩騎馬離去的一幕。
他手里提的肯定是裝糖葫蘆的油紙袋,不然怎么會知道第一個攤口沒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先她一步去那個攤口買了糖葫蘆。
可是他又不吃甜食,糖葫蘆能是給誰帶的?
陳末娉翻了個身,望著床帷發呆。
她倒是知道有個人愛吃甜食,但那人三年前已經離開了京城,不出意外,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可除了她,還能有誰?
陳末娉把所有可能的人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越想越心煩意亂,徹底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