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沉默下來,半晌后,稍稍往旁邊挪了挪,讓本來可以完整照在其上的燈光只能斜射向上,其余的大半都隱藏了陰影里。
“侯爺,您剛剛選的那地兒挺好的,干嘛別開。”
陳末娉瞧見他的動作,連忙把他往回來拽:“背光大夫怎么瞧啊?!?/p>
二人拉扯間的功夫,門栓響動,伴隨著魏丁響起的嗓門:“侯爺,夫人,郎中來了!”
糟糕,魏珩現在這樣子,怎么能讓魏丁見到,他的侯爺威嚴還要不要了?
說時遲那時快,陳末娉一把抓住錦被,用出全身力氣往魏珩身上一甩,居然真的把他蓋了個嚴嚴實實。
“魏丁!你和誰學的毛病,怎么進屋不提前通傳?”
陳末娉瞪了一眼準備跪下的小廝,擺手道:“下次再犯,唯你是問,趕快下去。”
魏丁急忙退下,屋中只剩了郎中、陳末娉和被錦被蓋住,只有小腿以下的部分搭在床邊的魏珩。
郎中年紀不算小,看見眼前這幕,提著藥箱,顫顫巍巍地上前:“夫人,快些掀開錦被,莫要壓到侯爺?!?/p>
“啊,侯爺常年習武身體康健,這錦被的重量,怕是壓不到他吧。”
郎中一拍大腿:“我說得是小侯爺!”
還真是!
陳末娉急忙伸手,把壓在魏珩身上的錦被扒拉開:“郎中您快瞧瞧,可有問題?”
老郎中瞇著眼睛,湊到跟前,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最后,嘆了口氣。
這口氣下去,陳末娉的心涼了一半。
她她該不會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事吧。
終于,老郎中開了口:“本來侯爺都快好了,只待休養,這一下壓得,怕又是”
“又是什么?”
“又是得耽誤近十日功夫??!而且本就沒有休養的情況下再次被壓傷,只怕恢復得不會太佳。”
陳末娉這下真的是手足無措:“郎中,您快治治他,他是侯爺,可不能恢復不佳。”
聽到這話,一直沉默的魏珩終于偏過頭,看向女子無助的側臉。
他抿了抿唇,握上女子的手,難得溫和道:“無礙,不會有什么事?!?/p>
“你知道什么!”
陳末娉頭一次朝他發了脾氣:“天天就無礙無礙無礙,大夫都說了會恢復不佳你還無礙,你是大夫人家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