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小心翼翼地提議道:“夫人,要么咱們?nèi)雷臃蛉税???/p>
“不去?!?/p>
“那回陳府去看看老爺夫人?”
“也不去?!?/p>
陳末娉無奈轉(zhuǎn)頭,望向自己不太聰明的貼身侍女:“你忘了?咱們現(xiàn)在情況特殊,最好別去任何地方,老實回定遠(yuǎn)侯府便好。”
“哦,對啊。”
玉琳撓了撓腦袋,低聲道:“我只是想讓您高興點。”
“我沒有不高興,與之相反,我很高興。”
洞房了,和離了,不用再當(dāng)管家婆,不用再暖冷石頭,不用再為了侯夫人的身份瞻前顧后、維持體面,她有什么不高興的?
她高興地很!
陳末娉咧開嘴,痛痛快快地笑了起來。
可玉琳沒有笑,她靜靜地等著陳末娉笑完,遞過去自己的手帕:“夫人,您哭了?!?/p>
哭了?她怎么不知道?
陳末娉抬起手,摸了摸眼角,果然有點點shi意。
“哦,可能是我笑得太開心了吧。”
她接過玉琳的手帕,隨意在眼角處抹了一把,嘀咕道:“也沒什么了不起。”
她先前還以為自己會有多難受呢,原來也不過如此,根本算不上難過。
陳末娉隨手把手帕揣進袖子里,又偏頭去看窗外的景象。
馬車已經(jīng)行到了中午她們經(jīng)過的巷子,這里的人群也散去了,陳末娉看見那個雜耍攤子,幾個年紀(jì)小些的正在收拾地上的東西,鑼啊鼓啊的全部放進了一個大箱子里,準(zhǔn)備用騾車?yán)摺?/p>
馬車即將行到雜耍攤前。
陳末娉看著那幾個半大孩子拆下幡布把招牌卷起,也隨手扔進了那個大箱子里。
不對,怎么會有人如此對待吃飯的東西?對于賣藝的人來說,招牌甚至比貴重的刀槍還要重要地多。
陳末娉驟然一驚,壓著玉琳迅速趴下,大聲吩咐車夫:“快走!”
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馬車車夫剛應(yīng)完聲便發(fā)出了一聲悶哼,接著,一個帶血的腦袋被甩進了車廂里。
“反應(yīng)還快。”
提著刀的男人一腳踹開車門,長滿整張臉的胡須下只能看見一雙森冷的眼睛。
“不過,也不算太快?!?/p>
他沒有片刻猶豫,一把從車中拖下陳末娉,給她嘴中塞好破布捆好雙手,又把她扔進了早就侯在一旁的騾車?yán)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