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可能,是他因為自己要離開的決心意識到了他先前的錯誤,從理智方面,覺得他應該要改變。
這種改變,和她沒關系,和感情更沒關系,只是他對于一件所謂“錯事”作出的補救辦法。
可不喜歡她并不是錯事,根本不需要補救,也沒必要補救。
需要補救的不是他,而是她。
她不該以為自己已經完全的心如止水,可以把他當成一個工具。
也許她曾經短暫地做到過,但又在男人默不作聲的“補救”中,迷失了自己的決心。
陳末娉深吸一口氣,坐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的決定是什么了。
次日醒來后,陳末娉就回到了淑蘭院。
魏珩早早就起身,照舊倚著她的軟榻在榻上看卷宗,聽到動靜,遠遠朝她點了點頭:“回來了?”
平靜地似乎她只是到院子里轉了一圈。
真是,這死男人不是說要改變嗎,怎么還是這副德行,她根本瞧不出來,他的情緒到底有什么變化。
“嗯,那個”
她遲疑著,還在斟酌怎么開口,可話還沒說完,男人便打斷了她:“等等,你用早飯了嗎?”
陳末娉搖搖頭。
魏珩面上總算有了一點波瀾,他微蹙劍眉:“都這個時辰了,還沒用早飯?”
“我今天起得晚。”
昨天輾轉反側到半夜,睡著都不知道什么時辰了,今天自然而然便睡過頭了。
“先用完早飯再說。”
說著,魏珩便朝屋外喚了一聲。
不多時,魏丁帶著幾個小丫鬟魚貫而入,在桌子上擺好早飯,又迅速退下。
待屋中只剩下他們兩人后,男人再次重復了一遍:“空著肚子不好,用了早飯再說。”
也行。
陳末娉確實覺得肚子有些餓,她用慣了早膳的人,一天不用,還真挺難受。
女子坐下來,端起碗筷,準備用飯。
她心神不寧,只就著粥碗喝粥,一碗下肚,她才留意到,桌上還有一碟櫻桃。
晶瑩剔透,和自己昨日看見的,并沒有什么差別。
這東西,不是放一晚就壞了嗎?晉王爺昨天送來時應該也是剛從暖房中采摘下來不久,才會那么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