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掃了一眼女子的肚子,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糾結,可最后還是開了口:“您身子重,真的要注意些,不能快行?!?/p>
“衛公子放心,我曉得的?!?/p>
見他折返,陳末娉也站定,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同魏珩差不多一般高,她需得稍稍仰起頭才能對上他的視線。
“衛公子,適才我是想問,您緣何走的那么快啊,哥哥的院子離您不遠,出門右拐便是,您不必匆忙。”
男子默了一瞬,放低了聲音:“夫人,我還有事,需得回衛所一趟。”
“回一趟?”
陳末娉上前半步,盯著他的臉,準確地說,是盯著他那塊遮住真容的面具:“所以您一會兒還回來是嗎?那我就安排您院中的下人整理被褥、備好熱水,等您回來?!?/p>
面前的男子張了張嘴:“那個夫人,我的事情不一定要處理到什么時候,應當直接在衛所休息,您不必讓人操勞?!?/p>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就算他想避嫌,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避嫌也太過了吧,他們陳府怎么說也是誠心誠意招待他,既然能和她兄長關系不錯,也不至于這點事理都不懂吧。
陳末娉適才還覺得他想離開,這一點不像魏珩,可這男子表現得實在有些太有執念,甚至于讓人覺得有些怪異起來。
還沒看見他的相貌,陳末娉怎么可能隨便放他走。
正在女子斟酌要用什么手段、什么情景下查看他的容貌顯得自然又得體時,屋里忽地又傳來了聲音:“衛衛兄?”
衛煥偏過頭,朝屋里看去。
陳末娉順勢道:“衛公子,我兄長醒了,既然喚您,那咱們一道去瞧瞧吧?!?/p>
衛煥微有遲疑,但此時屋中又傳來陳初騁的叫聲,加之陳末娉再次逼近一步,朝屋中揚了揚下巴:“走吧。”。他竟不得不去。
“好?!?/p>
男子勉強應下,側過身子,轉身再次進入屋內。
陳末娉跟著進去,行到榻前時,才發現陳初騁根本還沒醒,不知是喝多了夢見了些什么,正說些醉話,時不時蹦出來幾個名諱。
兩人在床榻邊守了會兒,見他不是特意喚人,男子又準備抬腳離開:“夫人,我看陳兄只是喝多了,沒有特意叫我,我還是先去衛所,忙我的公務?!?/p>
可既然進來了,陳末娉怎么可能再給他走的機會。
“忙公務?”
陳末娉低聲重復了一聲,示意另外一個候著的侍從給衛煥端來椅子:“衛公子,還是稍稍等一下吧,兄長今日確實飲了多,他既然喚你,保不齊一會兒有事。”
椅子都搬來了,衛煥無法,只能先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