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娉奇怪抬眼,結(jié)果直挺挺地撞進了男人的目光里。
他的眼睛還是黑得深邃,她往日看不懂,現(xiàn)在也看不懂,只定定地看著她,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侯爺?”
她輕聲喚了一句。
魏珩像是終于回過神來,他往后倚了倚,靠上一個還沒來得及清理的博古架:“你我是天元十年九月初九成婚的。”
陳末娉頷首:“沒錯。”
他倒還記得清楚。
“如今已是天元十三年冬月二十九。”
陳末娉繼續(xù)點頭,已經(jīng)整整三年快三個月了。
男人的目光緊緊鎖在她的臉上:“三年時間,你我還未曾洞房。”
他在說什么?這是能說的嗎?她還以為兩個人對這方面足夠默契,三年時間都對此避而不談,現(xiàn)在怎么提了?
陳末娉瞪大了眼,仿佛被燙到一樣往后縮了縮,不知該怎么接他的話茬。
見她眼神閃躲,男人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轉(zhuǎn)身出門,而是侯在原地,靜待她的回應。
陳末娉快把自己的指甲摳出個豁口來。
這死男人真是失心瘋了,三年未洞房的原因不是他不愿意嗎,每次來她房里都只顧睡覺,睡覺都睡不踏實,有時候睡一半就走人,他倆怎么洞房?和離都和離了,他現(xiàn)在提這作甚。
魏珩等了半晌,瞧她左顧右盼手足無措?yún)s就是不回應,終于直起身子,上前幾步:“你我夫妻一場,既然要走,總得先入了洞房。”
“這死男人,肯定是怕和離后一直和你沒洞房的事傳出去,被人罵他不行。”
“啊,他不是這種人吧。”
“你還是不了解男人,把那事上的臉面看得比天塌了還重,別看他平時高不可攀,到那事上就是個普通男人。”
初晴罵了兩句,見陳末娉垂下腦袋,放軟聲音安慰道:“不過你既與他成了婚,本就該有夫妻之實,日后改嫁也不會有人在意貞潔,照我說,不算什么事兒,看你的想法。”
陳末娉低頭扭著自己的手指。
“可是”
“膈應他心里有別人對吧?”
陳末娉咬唇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