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狂妄的人要做什么也毫不奇怪。
現在回頭看清動作就是在浪費時間,只要看我對面的人的視線變動就可以抓住對方的的舉動。這與其說是一種預測,倒不如說是在做信息處理。視線下降,說明了對手的身高以及兇器的高度。視線左右偏移證明了兇手的活動方向。一切都很好猜。
背后“咚咚”腳步聲響如同驟雨那樣急迫。
在我面前的商河星顯然不知道“我”是練家子,果斷地擋在“我”面前,走的是普通思路——遇到危險,先當肉盾。
有經驗的人就應該知道,最好的做法就是制裁。
如果你和毒蛇困在同一個空間里面,你要是害怕對方要害自己,你就得先下手為強。
刀鋒在我的余光處閃現的一剎那,就是最好的行動區間。
姚朝朝的臂長加上美工刀的長度,顯然在這個節點上是不足以碰到“我”的一絲半毫。
我一手直接劈向她的手背。
打手腕也可以,反正痛和燙都會引起同一種神經反射,人會松手或者收手。
這種不是意識可以控制的,除非有練過。
“哐當”一聲,藏在手袖處的美工刀立刻掉在地上。這時候,姚朝朝還沒有反應過來,我的手肘直接招呼她的頭頸側。那是顱頸交界部位,被人擊打是會使人產生劇烈的頭部震蕩。這種在格斗技里面,老師就有反復提醒,不要隨便碰,嚴重的話會使人腦干功能受損,甚至導致呼吸心跳驟停。
在眾人眼中,我就是把姚朝朝的手抓住,拽著她的身體往我的反向靠近,然后用我的手肘打向她的喉嚨。這過程中幾乎不用兩三秒,姚朝朝身子有一瞬間僵化,可是不用再等半秒,整個人開始就就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椎一樣,身子陡然一軟,直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失誤的警員連忙朝著我跑過來,連連抱歉,“崔隊,抱歉,因為姚朝朝說她想要上廁所。我看她一直都表現得很配合,就掉以輕心了。”
我剛想說“沒事”,因為我覺得人不管多優秀多鎮定,總是會有馬前失蹄的時候。就算是造成了大的失誤,也不是靠著指責就能夠收尾的。可是說這樣的話,就不符合我的人設。
尤其是,現在系統已經不提醒我的行為規范了。
之前我在當唐栗的時候,系統總是來提醒我。可不知道哪次節點我猶豫久了,系統已經不提醒我了。我事后還覺得是不是自己都做得很好,結果我在當黎稚的時候,檢查系統設置的時候,上面寫著由于宿主沒有配合系統的提醒,抽卡系統默認宿主不需要系統的提醒,功能自動關閉了。
換句話說,之后的路要全靠我自己演了。
可是我不擅長批評別人。
我看向面前的傅霖,頓時有了主意,把批評警員的失責的矛頭對準了商河星的方向,“沒想到大名鼎鼎的anubis救世主在遇到這種簡單的攻擊,第一反應是往后縮!這讓人怎么信得過你可以保護別人呢?”
當然,從理論上,商河星壓根也沒有太多實戰經驗,第一時間是把人保護在身后。以他的經驗和對自身身份的認知來說,這個表現已經是可圈可點,值得被人贊揚了。
可是,我得立我不好惹,刺頭兒的人設。
于是,我朝著“黎稚”的方向拉了過來、
系統托管的“黎稚”頓時朝著我的方向靠近。
我內心對系統的配合以及打臉而感到滿意,忍不住想夸夸我自己。這時,“黎稚”的聲音突然冒出來了,“你真的好厲害!”
我頓時一愣。
這時,我突然久違地回憶起,那種小時候一個人玩感到沒意思,想把自己分成兩個人可以陪自己玩的心愿!
要知道,我本質上雖然因為怕生,社恐,周圍的都是一群年齡很小的精力旺盛的小朋友,還是喜歡一個人待著,但是兩個人玩的游戲總是會更多,更有意思。
再來,總是能戳在自己的點的分丨身不就很有意思嗎?
看看這情緒價值給的有多及時!
我剛一樂,不說商河星的臉色變了,連何其思和傅霖他們的臉也變了,仿佛我打臉商河星的行為,其實成了高效的群攻。我甚至讀到了他們眼里的復雜和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