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的敵意不是針對我的,只是因為經歷過太多的痛苦和背叛。
他現在是一只憤怒的小鳥。
我剛平復完自己的心情,可傅霖卻像是沒有辦法撲滅的火,眼里全是迸出的火花都寫著對我的敵意,“不要碰我。”
我心中頓時一沉。
我知道,這不是單純的反抗,更多的是來自于一種深深的恐懼和不信任。
現在情緒激動對他身體也沒有好處。
有這個閑工夫,真的就該好好休息。
于是,我心平氣和地說道:“如果你一直保持清醒的話,就知道我想殺你,隨時都有機會。”
傅霖并沒有聽進我的話,強撐著精神說道:“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里面肯定有讓人上癮的鎮定劑,讓我無法徹底擺脫你們。我告訴你,你別想要輕易控制我!”
“……”
老實說,他說得還挺有道理。
我總不能說是來救你的吧?
系統也不讓我這么說,也不讓我這么做。
現在是個死局。
我盯著傅霖似乎還打算要和我對峙,心里雖然很想強行給他喂飯,但是考慮傅霖的狀態不佳,強迫注射對他身體反而一點好處都沒有。
想了想,我移步離開,打算等他累得睡著了,我再給他來一針。然而,傅霖見我離開,也并不甘心,繼續開口,語氣尖刻,“取代號「血腥瑪麗」是你的哪種古怪癖好嗎?”
“……”
這一而再地挑釁……
我的腳步還是重新停下來了。
也不知道他這樣挑釁別人去揍他,到底是想懲罰自己,還是懲罰其他人?
他是不是覺得,聽到我和杰利的對話后,認為在我那“算無遺策”的計劃下,現在的自己已經是完全的孤立無援,索性自暴自棄了?
這個念頭讓我心中一緊。
為了讓他消停一下,不要因為一次的反殺失敗就放棄了。我下次肯定會放海的。
于是,我放慢了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卻又帶點距離感的冷漠。
“傅霖。”
隨著這一聲低喚,眼前這個暴躁的人突然就像是定住了一樣。肉眼可見地,那只驚恐地到處啄人的“小鳥”無意識顫抖了一瞬,動作也跟著遲緩起來。
我平靜地說道,“你知道嗎?在這座城市里,我最敬服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