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說不要浪費?!?/p>
我覺得,眼前的安輕言就跟熒屏里面的人似的,長著一張我熟悉的臉,說著讓人陌生的話。
“列車在經過跨海大橋時,如果時速低于250公里每小時,就會baozha。”安輕言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們只要把商河星往列車上帶,傅霖自然而然就會跟上他的腳步?!?/p>
我覺得這是在走某種橋段,類似于一種主角要是出漫畫主城anubis,就會遭遇不幸的設定。
炸了傅霖,剩下的人怎么辦?
我自然是不能夠開口就這么直接問,搭在桌子上的手指敲了敲,“你什么時候要實施這件事?商河星現在剛準備好說出權限密碼。能等多少天?”
安輕言看著我,對我的話不以為意,“你信他會說出來?”
“這兩天他開始討價還價?!蔽翌^不動,眼睛轉向他的方向,手指在半空中抬了起來,“如果沒有做準備,他完全可以不開這個口?!?/p>
這句話剛落下來,安輕言原本從容的表情也多了一絲訝然和疑慮,習慣性地笑了笑,卻沒有半點多余的溫度,“一個星期不見,他這人變得靈活了一些…”
安輕言想了想,“看來吃了不少苦?!?/p>
“畢竟再不開口,就要死了。”我繼續低聲量地補充道,“如果不愿意開口,組織那邊就已經放話,不要再多留了,以免夜長夢多,給他找機會逃出去,或者被人救出走。”
安輕言并沒有回復我這句話,反而陷入了短暫的回憶。
這短短幾秒間,我迅速回憶自己到底哪句話有說錯,果然還是犯了言多必失的問題?
后一句讓我暫時不敢輕易繼續開口。
安輕言冷不丁地說道:“話說,傅霖反而變得冷硬許多。”
我這下都不敢隨便接話了。
“社交狀態和之前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可是只要不是面對面,就能感覺到他本人微妙的不在狀態?!?/p>
我說,我不懂。
“這又不關我的事?!?/p>
安輕言陷入了自己思考的時間,“通常來說,人會本能地抗拒厭惡的事情。這和喜好同理?!?/p>
旁邊的小鴿子在我們枯燥的對話里面已經開始感到無趣,腦袋也轉來轉去,等不到幾秒,他又開始盯上了我的三明治,小腳飛速地走著,伸著腦袋琢磨要怎么吃。我下意識地給它扯面包邊,鴿子叼住面包的一角后就仰頭用力往后扯,爪子也忍不住收緊起來。
這只小鴿子未免有點太貪吃了吧。
我忍不住覺得好笑,可又不能被發現,只能繃著自己的臉。
也不知道安輕言沉默了多久,等我抬頭,他直直地盯著我,像是要把我的靈魂看透一樣,語氣平直,“…人也很難控制自己喜歡的情緒和表現。”
這句話落下來之后,我內心警鈴大作。
我、我要被發現了嗎???
可是我們臉都不一樣,性格表現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