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拉住傅霖的動作又不像是社恐。因為像我找人幫忙的話,是不敢直接動手拉人的。
難道是因為傅霖看起來比較可靠?
就像是在怕生的小朋友遇到看起來親和的大人也會愿意拉手?
我貼著窗邊走著,步伐因為思緒的停止而不由自主地放慢了?;秀遍g,透過窗戶的倒影,我看到一個扎著小馬尾的青年。
雖然我不主動去照鏡子,但是我也知道那人是我自己。
現在倒影里面的人耳朵處掛著兩枚銀色耳釘,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他的神情里面沒有一絲笑意,眉眼間透著幾分叛逆與不羈,一眼就看得出這人的不好相與。我忍不住朝著窗口稍微檢查了一下舌頭。
你看看,這里面還有舌釘,看起來就不像是很會聽話的人。
誰敢想,我就像是剛長了牙的小孩,明知道不能碰那個新長出的小牙,卻總是想要去確認它的存在。我一無聊,就會想用舌釘碰一碰上顎,要么碰碰上牙齒,要么碰碰一部分的軟腭。我吃飯的時候還會怕食物殘渣殘留在舌釘位置,只能選擇喝流體食物,避免那些硬邦邦的固體食物。
我進而聯想到杰利,他那頭不修邊幅的金發和紋身也確實讓人覺得不好說話。
于是,我得到了很合理的結論:因為那女人看到了我們的打扮,以為我們故意搶占了她未婚夫的包廂,所以才需要有人來協助。否則人失蹤的話,其實可以直接問列車員人是否上車了之類的話。
等等,如果直接問列車員某位乘客上車了,列車員會說乘客個人信息嗎?
顯然也不會。
還是這是有計劃的「釣魚」嗎?
她不知道人在哪里,但是她可以通過自己的行動,給列車員施加小小的壓力,幫忙找人?
果然漫畫給的信息是比較少的。
我正準備從窗外收回視線,卻不期然和列車走廊里面的另一個人撞上了目光。
對方身材高挑均衡,線條分明的體格在襯衫下透著自律嚴謹的生活習慣,淺色的眼瞳如利劍般直直地盯著我,“你是那天晚上在中央區執行共管公寓外的人。這是巧合嗎?又在這里見面了。”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我心頭猛地一跳,冤家路窄商河星。
這人是追著我出來的?
大哥…別這樣!
你在我家門口窺視的時候,我可是一句話都沒說。
這惡人倒是先來告狀了。
我內心嘆了一口氣,毫不動搖地回視對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頓了頓,道:“我可不認為你這是要交友的語氣?!?/p>
商河星在陌生人面前倒是不裝和善,周身流淌著不容忽視的氣場,“你叫什么名字?”
他側頭看我,眼神微微瞇起,嘴角揚起一點若有若無的弧度,直接繞過我的問題,顯得油鹽不進。
我并不想和他有更多的牽扯,也認為沒有必要做回應,于是我松動腳步,打算從他旁邊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