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力量的問題,而是一種源于經驗和技巧的致命優勢。
不管如何,商河星在關門的時候,沒有插手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即刻掏出手機,開始入侵列車監控系統。手機屏幕內,攝像頭畫面接連亮起,像一隊整裝待命的士兵在他這個主將的指揮下,冷靜而高效地將整列列車的動態收入眼底。
畫面中,餐廳里八名持槍劫匪正嚴密地看守著集中在一起的乘客。
沖鋒丨槍的槍口寒光在室內燈光下閃爍著,天然帶來無形的壓迫感。而其他車廂中,四名偽裝乘船員的劫匪正在逐一檢查,每個動作都顯得冷酷無情,像是一群狩獵的野獸,又像是驗收產品的流水線工人,對著哭嚎和瑟縮都充滿麻木的情緒。
駕駛室里,兩個領頭模樣的歹徒正緊盯著通訊設備,與運營公司交涉。
商河星掃視著這些畫面,心跳微微加速,但思路依舊清晰。
他說道:“餐廳里有八個,其他車廂四個,還有兩個在駕駛室,目前以匪徒身份行動的有14人。不過鑒于他們還有同伙偽裝成的乘客,還不能輕舉妄動。”
“得想。”
這句話是他自己的自言自語,“怎么鑒別出混在乘客中的歹徒呢?”
傅霖原本還想要觀察商河星的表情和動作,卻被黎馬栗的身子完全遮擋住了視線。而他本身也不能暴露出自己對商河星的在意,只能看了兩眼,最后只能透過墨鏡,和黎馬栗對視。
黎馬栗對商河星的話當做空氣一樣處理,只是關注自己現在的事情,說道:“杰利去哪里了?”
傅霖忍不住多看了商河星的方向一眼。
商河星從以前開始,便是凡事能少管就少管,哪怕局勢復雜到了眼前,只要不會影響到他自己的生活,能少一件事就少一件事。
他的冷漠不僅針對眼前的人,也擴展到了整個世界。
只有對玩家們才多了一份人情味。
商河星對自己的行為直言不諱,曾經用近乎無情的語氣,說過:“他們不過就是一串數字,就算是真的能夠表現出感情,那也是系統和程序設置。你若是得到了情緒價值,這只是游戲的一部分罷了。你對這里面的人或者事產生了感情…”
商河星的話充滿挖苦和嘲諷,“恭喜你,你玩得很盡興。”
那時,傅霖聽著這話,心里浮現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或許商河星的冷漠只是他偽裝的一層硬殼??拖码[藏著的,卻是一顆過于敏感的草食動物般的心——警惕、脆弱,卻始終裝作無堅不摧的樣子。
也是那時候開始,傅霖有意識地想要改變商河星的想法。
不過現在傅霖已經沒有這種想法了。
……
他還在想著,黎馬栗又冒出來,“你在開始編謊言嗎?”
“你出去之后,杰利一直待在這里,后來廣播說10點半有早餐自助,他就去餐廳拿吃的?!?/p>
這話說完,黎馬栗無語了。
傅霖原本沒有特別多的感覺,可是現在自己重新復述出來的時候,也覺得杰利的心太大了。
“行吧,我也沒有太指望他。”黎馬栗很快就開始接受事實,“否則也不會給你裝那么多東西。”
傅霖說道:“外面具體發生什么事情?”
他還是相當關心外面的事。
列車員來找黎馬栗之后,傅霖只知道列車上應該是出了兇殺案。不過杰利到處打聽時,發現大部分的乘客都不知道列車出什么事情,消息被封鎖得很好。只是因為他們剛好和黎馬栗同包廂,有人愿意說里面的情況。
列車上死了一個書記員。
而這個書記員的繼女多麗絲剛好又是發車時四處找未婚夫的女生。兩個人的年齡相差不大,再加上多麗絲找人過程中顯得遮遮掩掩的,不少人也猜測兩個人關系不淺,也許兩人也有不合倫理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