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畫人物在商河星背刺傅霖之后的設定,都微妙地發生了變化。
像是我在以其他身份和安輕言見面時,就意外地發現了,安輕言的身份也并不太像是做好的。
我為什么說「不太像是」,不能肯定地得出結論。
我是有理由的。
第一,和平號是渣工程。它被炸,很可能是因為安輕言發現那是渣工程,所以決定干脆炸了,以免更多的人遭遇傷害,也能夠順勢把偷工減料的人抓起來。那么,從這種角度來說,安輕言并不算完全的惡人,只是行事過于極端。
第二,他之前跟我說的話依舊語焉不詳。他說的話里面的隱喻多過明示,也就是說,他還是存在著洗白的空間的。他有可能是在加濾鏡。
第三,我不忍心想他是一個壞人。你們想,會養小鴿子的人真的就是惡人嗎?它那么圓,那么可愛。它的主人要是大惡人,我的心不就得吧唧吧唧碎了嗎?我一定會后悔自己把它留在安輕言身邊的。
綜上,我其實也不想認為安輕言是壞人。
再說,我不能太先入為主地思考對方的好壞,而且從事件頻率上來看,一個星期內就撞破兩個人的人設崩塌,對于路人的我來說,事件爆發的頻率未免會顯得過高。這在anubis里面,無異于路人打醬油的時候,不小心連續目擊了兩次sharen現場。
我不至于那么倒霉吧。
我還是再給安輕言各種言行找理由。
也許還有人覺得我不清醒,可是我畢竟真的和安輕言認識也有三、四年。哪怕不算是至親好友,但是我們也有很多共同的朋友,不是輕易說他表現出來是個壞人,我就突然和他拉開距離了,甚至反手坑了他。
當然,我不認為他真的就是惡人,也不會再主動靠近他。
畢竟,他都當著我的面說我很惡心了。
這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從海濱小店一別之后,我就覺得他這人讓人膈應。在送傅霖去醫院的時候,因為到了飯點,他建議我們先去餐廳吃飯,我怕我在他面前吃飯,會讓胃很痛,所以就很爽快地拒絕了。
那么我們回到漫畫上來。
第二話基本就是傅霖的求生日記,從水牢里試圖逃生,再到安全屋茍活,最后列車里九死一生。當然,這里面也有推理案件。從故事寫法上來說,這是一起典型的關聯案件,又或者是引案——從行動詭異的女孩再到洗手間的亂殺現場,再由死者的信息提前知道劫車事件的發生,最后引導全員存活。
第一遍最讓我震撼的,自然是漫畫最后一頁里面。列車渾身浸沐在漫天的火光職中,人們就像是不等電影片尾曲過半,就急匆匆離場的觀眾。他們從安全地脫離危險地帶后,就紛紛不再回頭。
只有傅霖站在火光前,雙眼凝視著,就像是在那一刻,他已經和整個世界隔絕開來了。
直到杰利把他拉了一下,他才緩緩回過神。然而,他只是沉默著垂下眼眸,轉身離開的同時,也把自己的偽裝撕扯下來。這個動作并不是凱旋而歸的瀟灑,也不是解脫束縛的松快。他的動作更像是那些奔赴葬禮的人們為死者低下頭,并脫下自己的帽子,鄭重,肅穆而又難掩內心的悲傷。
因為傅霖的存在,一向事不關己,冷漠處理的「商河星」臉上第一次露出一絲沉靜的悲憫。也正是因為這份人性的光輝,「商河星」反而透出一份無法言喻的神性來,讓人挪不開視線。
我想了好久才想起來,商河星確實是有著很好的皮相。
確定結果并沒有出現讓我需要特別警惕的內容后,我這才認真地回去看里面人物的互動和交流。
因為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在任何時間或者地點看到自己。
我很討厭拍照,也不喜歡錄像,我本身不太喜歡看到我自己,感覺自己每時每刻都在丟臉。有時候,別人總是會說我有些事情做得很好,表現得很出色,可是我內心卻不是這么想的。我很容易想到的就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下次要怎么更好地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