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早上一塊坐前往列車的公車里面,
他也會偶爾無意識蹭了自己一下。
他對肢體動作完全沒有邊界感。
傅霖從前也不認為自己是外貌至上主義者,可是對方確實讓人意識到擁有一張好的皮相,
即使是一些過密的行為,也不會那么容易使人產生惡感。
不過,
要說他單純,
恐怕也沒有那么單純。
這讓傅霖想起早上坐公交前往列車的事情。
因為他們即將坐著的列車,是要前往一個「商河星藏監控權限密碼的地方」。
也許坐在公交前排的杰利確實也這么真的那么相信,
但恐怕只有傅霖和那個青年清楚這個假話有多假。
那時候聽到這話,傅霖甚至也有著一種詭異的直覺。
他們去的是一個陷阱。
他們此刻,就像是即將丟棄孩子的父母會破天荒地帶著孩子去游樂園玩一樣的時刻。
當時,傅霖還抬起眼,看向坐在前面還在搖頭晃腦聽著音樂看窗外風景的杰利。
他就覺得,十字架青年就是要把前面的杰利做掉……
傅霖還沒有在那里想出全部的答案,他的小腿便被人無意識踢了一下。
果然又是十字架青年黎馬栗。
傅霖到現在還覺得這是個假名,還有那句“「血腥瑪麗」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唯一的名字”也是一句假話。
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相處不到5天,傅霖很早就發現這人不太愛理人,更多時候他寧愿和他的鴿子待在一起。
他的鴿子很圓很軟,坐在他的肩膀上就像是一團灰色的云朵棉花糖。
可是今天早上的時候,他把鴿子送出窗口,任由鴿子展開翅膀飛向大海。沒有像往常一樣目送各自歸巢,他自顧自地踏上了離開的公交車。
這像是說是他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似的。
被蹭到的傅霖下意識地往旁邊撤了撤,余光中捕捉到那只足球鞋依舊懸空著。他甚至往傅霖的方向挪了一小寸,仿佛是嫌傅霖剛的存在多余了些,礙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