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就像是夢枕貘寫的那句話一樣「名字是最短的咒」,是一種束縛咒。就像是傅霖被他喊了一句「傅霖」之后,他下意識就回應了,哪怕是無聲的,那也是代表自己被對方束縛了。而自己也想要知道他的名字,或者如何束縛對方,調查出他的背景,知道他的底細,了解他的弱點。
青年對傅霖的追問并不會放在心上,“知道又如何?我與你只有100個小時而已。又沒有多的時間,多認識一個人,少認識一個人到底有什么區別?”
“你是想說四天后你要把我送回你們組織總部嗎?”
傅霖又覺得他給的數字未免過于具體,“為什么是100個小時?從什么時候計算。”
青年沒有回應,像是覺得自己做太多了,并不想解釋。
這像是一個小的插曲。
現在又回到了列車上。
十字架青年在幫忙找到隱藏在乘客中的劫匪后,果斷地去找燃燒丨彈的所在。一般冷漠的人會真的愿意主動去做那種可以置身事外的事情嗎?
這明明可以讓列車員去做。
傅霖突然想起早上放飛的鴿子,真正不回頭的不是那只鳥,而是那個青年。傅霖下意識地握住了對方離去前的手臂。
“小……”心…
他被自己想說的話驚到了。
他有必要去關心一個傷害他的人嗎?
這個時候少了一個敵人才是多一層保障。
“小什么?”青年疑惑地反問。
傅霖抿了抿唇,改口道:“小時。你說的100個小時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算?100個小時后炸丨彈會baozha嗎?”
這句話落下來后,青年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甚至傅霖還覺得他似乎要笑了。
“很快就結束了。”
“結束什么?”
十字架青年想了想,“你會知道的。”
燃燒丨彈并未完全引爆,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然而,火舌咆哮著撲向車廂,熾熱的熱浪和刺鼻的焦味讓人幾乎窒息,整個空間儼然成了一個被炙烤著的密閉的熔爐。盡管中途島站停了車,部分人僥幸逃生,但電源中斷讓出口自動門再次關閉,掙扎的人群像被困在燃燒的牢籠里。
列車長猶豫片刻,摸向懷里的鑰匙,剛抬起手,卻被十字架青年一把搶了過去。
駕駛室已是一片火海,那里是死地,沒有人可以回來。
你敢想象嗎?
一個劊子手,居然為了不相干的陌生人要去送死?
傅霖覺得不可思議。
他自然得不到答案,因為他沒有讓任何人來幫忙回答,也沒有理由要說出口。他的腦海卻猛然閃過黎稚的身影以及他那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
傅霖在原地不動,看著他瘦削的背影從自己旁邊即將跑過,沖向火海,嘴角抽動了一下,但沒發出聲音。
他得該勸阻,但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某種熟悉的感覺攫住了他,他忽然想起了黎稚。
他想起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