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的裝了一部分,有些我覺得適合嫂子們的包包本想給她們留下來,但又怕她們膈應。
畢竟我要是噶了,這些就全是遺物,想著,我索性把包包和腰帶錢夾全塞進箱子,珠寶首飾倒是留下來了一些,最后拿出我早前藏得那個喜馬拉雅包,抱著箱子送到了院外的車里。
當然,我開來的是孟欽的車,但回老家我想開自己更順手的車。
正好捷達王就停在院門外,我把自己要帶走的東西一股腦的全放進了后備箱里。
全部搞定后我回到西樓,見東大爺還在那又拆又鋸,我給他沏了杯茶,“東大爺,您歇會兒吧。”
東大爺頭都不抬的道,“我不累,沒干多一會兒,茶先放那吧,等晾涼了,我忙活完再喝。”
要是往常我就把茶放一旁了,今天卻來了小執著,“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說著我還補了一句,“這是我收藏的茶,您品品,是我非常喜歡喝的雪芽。”
東大爺略顯無奈的笑了笑,摘下戴著的棉線手套,接過我的茶喝了口,“挺好。”
我笑著幫他拍了拍工作服上的木屑灰土,“東大爺,我聽乾安說,您準備幫我把全屋都裝修了?”
東大爺放下茶杯點頭,“屋子住久了都得修繕,回頭我先把沙發打完,再把樓上的地板重新刷便油,該換的都給你換了,等你和姑爺回來,住進來會跟新房子一樣,心情也透亮。”
我眼眶酸酸的,面上卻笑著,“東大爺,你沒想過去找個老伴兒?”
“我找老伴兒做什么,分我錢花啊。”
東大爺明顯的開朗不少,“屹候都說了,像我這種富老頭,找老伴兒特別容易被騙,乾安還跟我說過順口溜,老頭好,老頭事兒還少,老頭死了還能找,你看,我是找老伴兒還是給自己找道催命符?我一個人都過一輩子了,這點存款還是想留給孫子。”
說話間,他帶著絲狡黠看我,“主要是留給外孫子或是外孫女。”
我眼淚差點沒憋住,撇了下嘴道,“您真是偏心,就不怕哥哥們挑理?”
“隨他們,我都一把年紀了,當然是怎么開心怎么來了。”
東大爺不在意的道,“早先他們抱團欺負你的事兒我可一件沒忘,你不記仇我得記,以后我先幫你帶孩子,再看心情幫他們帶孩子,他們的孩子要是吵啊,我就……”
我嗯?了聲,“您能打孩子?”
東大爺作勢要抬手,轉而便憨厚的笑了。
接著他戴好線手套,讓我該忙啥去忙啥,不愿再閑聊的樣子。
我杵那又礙了幾分鐘的事兒,抬眼還看了圈屋子,本想抱一抱東大爺,又覺得太刻意,最后只輕輕的道了聲,“東大爺,我走了。”
聲音很小很小,東大爺在那忙活的熱火朝天的自是沒聽清。
走到玄關處我回了下頭,突然感覺這一刻的場景很美好。
清晨的陽光灑滿屋子,客廳看似糟亂一片,卻處處都透著生機。
有個老人正在陽光里忙碌著。
他面無愁容,身體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