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平這次在一家食肆竟然嘗到了之前從未嘗到的味道,舌尖都要融化了,他喝了一口桂花湯,心中舒爽。這紅燒獅子頭的汁水都要噴出來了,鵝肉里面嫩嫩的,若是喜歡清淡的就這般送進口中,便說唇齒留香。若想吃點有味道,調好的醬汁,吃下來一口辣到底,裹滿了紅油,吃起來也是痛快的。
吃飯應酬少不得要喝酒,鄭山辭讓上的酒就是酒肆里的烈酒,范平喝了一口辣起來,越喝越上癮,配合這里的菜格外的適宜。這是范平吃得最痛快的一頓,還有買賣做成的歡喜,這樣的心情跟美食糅合在一起,范平心里更感慨了。
他并不是第一次走商就成功的人。范家是做生意的,子嗣眾多,只要到了年紀就被家族的人趕出來走商,走出本事了,就能獲得家族更好的幫持,要是不行,家族給點銀子就打發出去了。這些年他也吃了不少苦頭,才在青州漸漸有點名氣。
應酬后,一行人走出食肆,范平一看這牌匾,鄭家食肆。他問道:“這食肆難不成是鄭大人開的?”
鄭山辭沒有隱瞞:“正是我開的。家里的開支太大,還是要幾個鋪子來增加收賬。”
范平點點頭并不覺奇怪。要是單單靠著七品的俸祿過日子,這日子只能混一個溫飽。范平想著這些菜色不能帶走,但他可以問問這酒是在哪兒賣的,他可以把酒帶走。
想著范平就問出來了。
鄭山辭正要帶范平去看紡織坊,聽了范平的話,江主簿心中暗笑,這范東家還是沒有逃過啊。
鄭山辭驚訝的說:“范東家對這兒的酒也感興趣?”
范平點頭;&ot;還望鄭大人告知。&ot;
鄭山辭把酒肆的事告訴了范平。范平聽說是縣令夫郎開的酒肆,心中苦笑,這頂好的酒也該鄭家賺錢了,要是鄭山辭不做官了,可以考慮去做一個商人,一定能賺得盆滿缽盈。
范平想著,身上沒到那么多的銀子,他可以找鄭山辭賒賬,等下一次商隊經過新奉縣時,他可以把銀子給縣令夫郎。
到了紡織坊,一晃眼全是女子跟哥兒踩著紡織機,屋子里多開了幾個窗戶,今兒是晴天,透過光線還能看見細微的灰塵在空中飛旋。線在紡織機上一層又一層的覆蓋,直到變得密不可縫。女子跟哥兒的手指在其中靈活的穿行,紡織機咔擦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
范平也去其他紡織坊見過,都是嘈雜、陰暗的環境,里面的屋子沒有開窗戶,整個紡織坊都是死氣沉沉的。這里卻是安靜中帶著祥和,空氣中還有染料的氣息。
他先是去看了紡織機。這紡織機的速度比他看過尋常的紡織機的速度快一些,范平問了問鄭山辭。
鄭山辭:“我只提了幾句,都是工房的自己改造的,把腳上使力的勁兒減少了一半,力用對地方,紡織機的速度又快又省力。”
范平看了一下花色,還是有些新奇。這藍色的水仙花繡得栩栩如生,摸著針腳很密,但是不刺手。范平看了這里的布料都想買幾匹布回去,留給自己的妻兒,還能拿去送禮。
“這針線真好。”
鄭山辭:“這就不是我的功勞了,家中的小弟喜歡刺繡,這些都是他教的。新奉縣還有幾個出眾的繡娘,我也一并請了過來,一同研究新樣式。”
范平心中贊嘆。
紡織坊旁邊還有一個染布的地方,染布一般是露天的。使用大鍋、大缸通過浸染的方式上色。染色的好壞除了要看染料的好壞,最重要的還是調色。這調色也是反復嘗試,找到一個舒服的配色才好。鄭山辭知道什么顏色加什么顏色能變成什么,便把這些寫下來交給染布的師傅。他們這里的配色也是訂好的。粉色中透著點白看著更嬌俏了,藍色分成了好幾種,最受歡迎的是淺藍色,在夏日穿著這淺藍色的料子,看著清新又淡雅。
范平看了一圈,心里又癢了,他想進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