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樣,他是不是就不用受這種屈辱了?
……
“表哥!”
孫維之現在連主院都進不去,南錦屏吩咐人將他劃分到客院的地方,和他的親親表妹做鄰居,因而這邊打完人往客院一抬,
守候多時的李若蘭便小跑著過來,目光里滿是心碎的模樣。
客院這邊多是一些粗使仆役,因而李若蘭指使起來也不心虛:“表哥都傷成這般了,怎的也不請個太醫過來?若是他傷著了底子,你們如何擔待得起!”
見著孫維之被人抬到床上趴著,李若蘭是想動又不敢動,只能默默垂淚:“表哥別擔心,太醫很快就會來的,你會沒事的,若是你有個差錯,我,我就去把太醫院給砸了!”
正要走的仆役:“……”
對方好心提醒:“李姑娘,已經著人去請大夫了,砸了太醫院……這種話往后還是別說了,便是蒙恩侯府的兩位主子,等閑都請不到太醫的。”
你雖是蒙恩候的外甥女,可你親爹娘沒本事,至今還是個白身,哪來的臉說這話?
李若蘭:“……”
“騰”得一下便燒紅了臉,她打小兒就住在舅舅家,舅母往常總說這些話,耳濡目染之下,她便覺得叫太醫是一件很輕松的事兒。
“出去。”孫維之抬頭,冷冷的看了仆役一眼。
而后費勁的握住了李若蘭的手,“這起子狗奴才慣會捧高踩低,你別往心里去。”
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不起表妹與看不起他又有何異?
他出身高貴,若還是當初,別說是砸了太醫院,就是砍殺了個把太醫也是應當!
李若蘭咬咬唇,松開了他的手,“表哥,你這樣我放心不下。”
孫維之見她這般嬌嬌弱弱的模樣,心中熨帖,“去吧,若是不聽你的,便說是我的吩咐,我再如何也還是駙馬,他們不敢如何的。”
確實是如此,只要這駙馬一日沒下來,下人們便也不敢太過分,很快便請來了大夫。
處理好傷口又開了藥方,見沒人提起付診金一事,李若蘭眼神閃了閃,褪下了腕上的鐲子,“荷包丟了,不知這些可夠付診金的?”
大夫掂量了一番,又多留了些藥:“夠了,多謝姑娘。”
大夫走后,屋內的氣氛有些微妙。
孫家自打投降新帝之后,不說大富大貴,可錢財上也是不怎么缺的。再加上半年前尚了公主之后,孫維之過得那叫一個瀟灑,出門在外就從來沒帶過錢,更沒有窘迫的時候。
現在卻讓一個女子褪了飾物給自己付錢——孫維之握拳咳嗽一聲,苦笑道:“是我委屈你了,本想著叫你過來過一過好日子……罷了,今日你還是去我娘那邊吧,過兩日我身子好了,親自挑些東西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