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言,你怎么在這兒?”
秦朗故作無辜地說:“映月,沈書言對你可真上心,你去哪兒他跟到哪兒,不會在你身上裝了定位器吧?”他又轉向我,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哎呀,書言哥你別誤會,我和映月是發小,江叔江姨就像我親爸媽,我們一家四口經常聚會的。你要是介意,我現在就走。”
“走什么走!”江映月一把拉住他,轉而惡狠狠地瞪著我,“沈書言,公司一堆事你不去干,跑來跟蹤我?你腦子有病吧?”
“你整天疑神疑鬼有意思嗎?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律所!再去人事部領罰!你今天的工資,這個月的全勤,全扣了!”
江父江母在一旁煽風點火:“映月,這種蛀蟲留著干嘛,直接開了!你就是心太軟,讓秦朗這種優秀員工心里怎么平衡。”
秦朗假惺惺地勸道:“叔叔阿姨別這么說,大不了我多幫書言哥收拾爛攤子。只是書言哥,你也一把年紀了,沒了律所的工作可怎么活?快跟映月低個頭,別倔了。”
江父江母連聲夸贊秦朗善良大度,江映月看我的眼神愈發嫌惡。
“還愣著干嘛?滾回去工作!我告訴你,今晚下班我看不到你人,倒計時結束你也不用再來求我,我們默認分手!”
說完,她便帶著“一家人”揚長而去。
那天臨近下班,江映月特意回了趟公司。我的工位空無一人。她怒不可遏,直接去了酒吧,還讓同事旁敲側擊地把地址透露給我。
我視若無睹。
時鐘指向十一點,這一天即將翻篇。江映月灌了一肚子酒,心頭的煩躁卻不減反增。她頻頻望向包廂門口,每一次門被推開,她的心都會懸一下。可來來往往那么多人,唯獨沒有我。她的手機也安靜得像一塊板磚。
她甚至讓助理檢查手機是否故障。確認無誤后,她的心情徹底沉入谷底。她太習慣我的遷就和追逐,完全無法適應這種被冷落的失重感。
她看著手機屏保上我們的合照,那是我們初吻時她抓拍的。她不自覺地勾了勾唇。最終,她還是沒忍住,發了條信息:“沈書言,別怪我沒提醒你,三天時間快到了。”
消息如石沉大海。江映月的眉越蹙越緊,周身散發的寒氣讓整個包廂都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門被猛地推開。進來的人滿面紅光,氣喘吁吁:“來了來了,江總,人到樓下了!還特意打扮過,帥呆了,您快去看看!”
江映月的眉眼瞬間舒展。她慵懶地向后靠在沙發上,眼底重新燃起笑意,語氣傲慢:“你去告訴他,晚了。現在已經十二點零一分了,想復合,可沒那么容易了。”
在場那些下了注,賭我會回來道歉的同事們頓時哄笑起來。
“我就說了,沈書言那舔狗,本性難移。”
“快快快,給錢給錢!”
報信的同事卻一臉茫然地看著江映月:“你們在說什么?什么沈書言?什么復合?跟他有什么關系?”
“來的人是秦朗啊,他專程來找江總您的。”
滿屋的笑聲戛然而止。那些剛贏了錢的同事,表情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看。報信的人還在興奮地補充:“江總,您快下去看看吧,絕對是個大驚喜!”
房間里的氣氛再次變得活躍,唯獨江映月,始終一動不動地坐著。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很不高興。喧鬧聲漸漸平息。
只有那個不明所以的同事還在催促:“江總,您不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