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便匆匆離去。我隔著玻璃窗,看著她急切的背影,內心波瀾不驚。
后來,江映月出了國,秦朗也追了過去。
我在新公司站穩了腳跟。入職不久,溫以寧又出現了。她想來當我的助理,不要薪水。我拒絕了。律所不是慈善機構。
同事們私下里常開我玩笑:“那女孩鐵定是喜歡你,天天來報到。”
我總是一笑置之:“別亂說,她是我兄弟的妹妹。”
我開始刻意地躲著溫以寧。她那么通透,很快就察覺到了。那天,我收到了她的微信:“你很討厭我嗎?”
我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很久。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悶得發疼。怎么會有人討厭那樣一個美好的女孩呢。只是,我再也經不起又一次的飛蛾撲火了。
我狠下心,回復道:“沒有,你很好。但是,你給我造成了一些困擾。”
對話框里,“對方正在輸入”閃爍了很久,最終,只發來一句:“對不起,以后不會再打擾你了。”
我將臉埋進枕頭里,許久,才用顫抖的手指敲出兩個字:“謝謝。”
時間流逝,秋意漸濃。我偶爾會下意識地望向那個角落,但那里再也沒有那個安靜的身影。秦朗的朋友圈里,時常能看到江映月的身影。共同的朋友們,也不再向我提起她。
在那個關乎江映月公司上市的大案子開庭前,她回來了。她第一時間找到我,帶著大包小包的奢侈品禮物。
“阿言,這些都是我在國外給你挑的。”她將禮物捧到我面前,神情里帶著久違的小心翼翼,“對了,你別聽他們瞎說,我跟秦朗什么都沒有。是我爸媽喜歡他,才留他在那邊多玩了幾天。阿言,你不生我氣了吧?”
我有些恍惚,她上一次對我如此低聲下氣,是什么時候了?
“明天開庭,我來接你。”她自顧自地說。
我只是微笑著看她,不發一言。
“阿言?你笑了,你不生氣了對不對?”她的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我熟悉的、掌控一切的得意。她上前一步想擁抱我,我后退一步,避開了。
“抱歉,我已經離職了。案子,你讓秦朗負責吧。”
“你還在生氣?那份離職文件我根本沒看,不算數!”她終于不耐煩地皺起眉,“我已經退讓到這個地步了,你……”
我緩緩開口,聲音平靜無波:“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不愛你了而已。”
江映月徹底愣住了。那張向來驕傲的臉上,震驚、恐慌、不安交織在一起,最終褪成一片慘白。
“你騙我的……是不是因為秦朗?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滾,讓他以后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她的手抖得厲害,但我按住了她的手機。
“不必了,江映月。你和誰在一起,都與我無關了。”我由衷地對她笑了笑,“以后,別再見了。”
我的生日在深秋。那天,江映月又出現在我家樓下。更讓我意外的是,秦朗也在。他紅著眼睛瞪著我,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江映月瘦了許多,面容憔悴。她抱著一大捧我最愛的向日葵:“阿言,生日快樂。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陪你過個生日。”
“請你離開。”我說,“我的朋友會陪我。以后不要再來了,你來多少次,結果都一樣。江映月,我再說最后一遍,我不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