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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頁）

“請你離開。”我說，“我的朋友會陪我。以后不要再來了，你來多少次，結(jié)果都一樣。江映月，我再說最后一遍，我不喜歡你了。”

“我不信！你說過你死心眼，愛一個人就是一輩子！”她手里的花束“啪”地掉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她卻死死地抓住我的衣袖。

“放手！”

“我不放！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判我死刑，這不公平！”

我用力掙脫，她卻抓得更緊。正在拉扯間，一個身影沖了過來，一把將江映月推開。

“他讓你放手，你沒聽到嗎？”

是溫以寧。我握著被抓疼的手腕，看著她將我護(hù)在身后。

江映月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向溫以寧，幾秒后，她突然冷笑起來：“我就知道！沈書言，你這個撒謊精，騙子！你就是為了她，才鐵了心要跟我分手！你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是不是？還裝什么受害者？你賤不賤……”

話音未落，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溫以寧一耳光甩在江映月臉上，眼神冷得像冰：“你嘴巴放干凈點！”

江映月何曾吃過這種虧，立刻撲上去還手。溫以寧看著文靜，身手卻異常利落。幾個回合下來，江映月便落了下風(fēng)。但溫以寧的臉上也掛了彩。我被這突發(fā)狀況驚得呆住了，直到保安沖過來拉開兩人。

江映月擦掉嘴角的血跡，目眥欲裂地指著溫以寧：“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你就是喜歡他！你覬覦別人的男朋友，算什么東西！裝得一副清高樣，內(nèi)里骯臟又卑鄙！你跟沈書言這種騙子，真是天生一對！”

“江映月！”我緩緩上前，抬起手，用盡全身力氣給了她一巴掌。眼淚，也隨之決堤。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愛過你這種人渣。”

那晚的鬧劇最終沒有擴(kuò)大。我思慮再三，還是給溫以寧發(fā)了微信，道謝也道歉。她隔了很久才回復(fù)：“那就請我喝杯咖啡吧。”

我們約在公司附近的咖啡書屋。我看到她臉上的傷已經(jīng)結(jié)了痂，眉尾還有一小塊青紫。我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這樣美好的一個女孩，本不該被卷入我這灘渾水。

秋風(fēng)蕭瑟，吹落一地金黃的葉。她踩著落葉向我走來。

“你的傷……還疼嗎？”我低聲問。

“小傷而已。”

我們走進(jìn)咖啡店。我看著她安靜喝咖啡的樣子，心里百感交集。她的人生，本該是香醇的頂級手沖，而不是我這里苦澀的速溶。她的父母，也絕不會接受我這樣有著復(fù)雜過去的人。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我感覺到她似乎有話要說。我搶在了她前面，鼓足了所有勇氣：“我……習(xí)慣了一個人。”

她定定地看了我很久，久到我?guī)缀跻獫⒉怀绍姟Ｗ罱K，她點了點頭：“好。”

我再次向她道謝，然后逃也似的離開了書店。冷風(fēng)灌進(jìn)我的衣領(lǐng)，我裹緊了外套，將臉深深埋進(jìn)圍巾里。好像有滾燙的液體落在圍巾的格子上，又好像，只是我的錯覺。

冬天來了。江映月的律所因為輸?shù)袅四莻€關(guān)鍵的案子，加上我的出走，上市無望，瀕臨破產(chǎn)。她和秦朗徹底鬧翻，甚至驚動了媒體。

而我，帶領(lǐng)新團(tuán)隊連戰(zhàn)連捷。慶功宴那晚，大雪紛飛。我接到了好友的電話，他的聲音帶著哭腔。

“阿言，我妹妹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