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總是騙自己說他早就不在乎這些了。
徐知競要與誰走向未來都是和他無關的事。
但心臟的某個角落仍舊不受控制地產生與紀星唯全然無關的隱痛。
隨著那段簡短的,一遍又一遍重復的視頻不斷滋長,一再向夏理強調徐知競這三個字的重量。
夏理的一切痛楚都無解,產生即時的,延續的苦澀。
徐知競不能算是罪魁禍首,卻還是被如此定義。
夏理實在沒有辦法。
不這樣做他就無處發泄。
所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難熬的,折磨著他的情緒紛亂糾纏。
夏理必須尋找一個出口,哪怕微渺,即便依舊安撫不了無序抽痛的心跳。
對徐知競的恨成為有效安定劑。
夏理為此成癮,戒不掉地將其與愛混作一談。
“我和譚璇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p>
徐知競看著夏理的手機解釋道。
“那天我和她說了,這樣容易被誤會,將來澄清起來也麻煩?!?/p>
夏理悒悒坐在原處,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徐知競見他無甚反應,又繼續:“我媽也知道我們在談?!?/p>
池水被一旁的噴泉打亂,輕緩地帶著午后的陽光搖晃,晃眼一看,倒有些像畫面里落滿余輝的塞納河。
徐知競簡略了母親的話,單只提及與當時的談話實質全然無關的部分。
這確實是事實,不能算他說謊。
可徐知競哄人的演技太拙劣,再如何辯解也只得到輕飄飄的兩個字。
“……騙人。”
夏理沒有多余的力氣說話。翻來覆去,斷斷續續地否定。
到了最末,他甚至再分不清自己在說些什么。
腦海中一片混沌,遑論理解徐知競字句冗長的獨白。
夏理一味感到疲倦,靈魂被困在沉重的軀殼里,清晰地分裂成兩個交疊卻獨立的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