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到讓他回想起離開北山街的那個夏夜,隔著透明玻璃滲出來的冷氣。
他說著撒嬌似的從徐知競懷里仰起臉,沿著頜骨一寸寸地往上親。
綿密的吻爬至眼梢方才停下,不知羞恥地繼續道:“太冷了,好想和你一直待在房間里。”
徐知競大概沒想過夏理會說這樣的話,驀地愣了一瞬,隔幾秒才感到有趣,低下頭回吻對方的眉心。
寬大修長的手掌漸漸從脊背下移,停在單薄的腰間,忽而攬得更緊,不疾不徐給出了評價。
“寶貝,你才玩了幾次啊?”
夏理起先以為徐知競是嫌沒在這里玩夠,溫吞優柔地嘗試去說服對方。
可那口吻聽上去實在是戲謔,夏理話還沒講完便反應過來,徐知競實際上是在說他放蕩。
徐知競到底遂了夏理的愿,假期還沒結束便提前從瑞士離開。
兩人和唐頌打了個招呼。
原以為紀星唯會同對方一道留下,不知是鬧了什么別扭,最后竟買了同一趟航班,到了jfk才與將要轉機前往邁阿密的兩人道別。
長途飛行讓紀星唯的氣色不算太好,即便在落地前特地化了個妝,眉宇間也依舊是一股化不開的陰郁。
夏理本打算關心幾句,可惜才出廊橋對方就接起了電話,愈發煩躁地將目光放冷。
徐知競攬著他往海關走,紀星唯沒有跟上,似乎被通話的內容困在了原地。
“不等她嗎?”
“她就在紐約上學?!毙熘傆美硭斎坏恼Z氣回答了夏理的問題,腳步不停,帶著兩人一同向前。
夏理亦步亦趨,看地上相融的影子隨燈光變換,在入境處短暫地分離,很快又重疊在一起。
航班罕有地提前抵達,加上預留的轉機時間不短,徐知競干脆窩在休息室的沙發里回起了積壓一整個暑假的郵件。
夏理趁著這功夫去候機廳逛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家普通的小店內,買了本封面尋常的旅行雜志。
他在準備付錢時猶豫了一瞬,拿著徐知競的卡尷尬地讓手僵在了口袋邊上。
店員在柜臺后等了幾秒,不太確定地提醒了一聲:“sir”
夏理慢半拍才回神,摸索著試圖翻出些現金。
可再一想,那也不過是從徐知競的賬戶里取出來的錢,兜兜轉轉還是要繞回到他們不體面的交易。
紀星唯在雪場索道上說過的話驟然回響,夏理忸怩著不敢面對的事實講開了也不過是對方口中最簡單的一句話。
他太早享受過被高高捧起的人生,因而再也不愿意正視此刻的窘迫。